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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滂在走之前給言早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眼神,言早感覺無所謂,她確定自己只在金語語的回憶中是參與者,如果周滂不信,他可以去和金語語討論。
言早腦子裡又浮現出那句話。
「真正的任務是什麼?」
她低聲念出來,剛才被拉入周滂和史沉的回憶中,打斷了她探究這個謎底的過程。
可言早知道,問題的答案昭然若揭。它和「他」一起擺在他們的眼前,只要他們承認,甚至都不需要承擔,就可以知道。
「所以你覺得呢?」
柏嚴轉過身來,低低地問著她。
言早把眼睛睜得圓圓得,看著他,只要一遇上關於「他」的事,她就會從柏嚴身上感覺到這種奇怪又特殊的感覺。
像是憐憫,或者悲傷。
2020年,好像事情已經過去,他們所有人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但他們閃耀的遮羞布一瞬間就被撕裂, 那張請柬,特意教他們在19號回到這裡,然後又將他們拉入一個又一個迴圈。
迴圈開始於19號早上,結束於20號上午。
那結束的標誌又是什麼呢?
那個似乎已經毫無眷戀的身影,從十五米高的地方降落。
言早的舌尖在嘴裡滾了又滾,那幾個字才終於說出口。
當然是,「救下他。」
這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今天他們沒有等待數學老師的催促,就又踏上了去食堂的路。
言早小心翼翼地走過樓門口,這次她沒有被絆倒。
但他們之間的隊形已經被改變了。隨著金語語的出局,何美娜和羅鬱現在跟著史沉,挨在了一起。何美娜好像還沒有從早上的恐懼中脫離出來,即使現在已經恢復了些精神,但她整個人呆呆得,染上了這裡的人特有的死氣。
在經過樓道門的時候,言早看見她抖了一下。
周滂似乎仍然惱怒言早對他的隱瞞,他總覺得記憶中缺失了一環,在走路時也刻意避開了言早。
言早似乎都習慣了,既是習慣了這群人不理她, 好像這是很久以前就經常發生的事情,也習慣了與他們擦肩而過的那些人一模一樣的臉。
食堂一樓,柏嚴提出要幫她打飯,言早看著他直接又用自己的飯卡刷了兩個人的飯,內心微窘,怎麼還天天蹭她的飯卡啊。
不過既然每次迴圈都是新的開始,四捨五入他們就是沒花錢嘛。
唯一遺憾的就是她看不到他的校園卡照片了。
找座位時他們很小心,沒有像上次的金語語一樣引起騷亂。
他們又來到了水房前面的角落落座。
座位和上次差不多,唯一的改變就是言早前面本來是金語語的位置,現在改成了何美娜,而柏嚴對面空著。
言早沒有管一臉不滿的周滂,坐下就開始吃飯,今天她點的又是素菜,因為她看見柏嚴餐盤中也只有一片綠油油。
金語語不在了,那些引起她回憶的東西都沒有出現,她只管埋頭吃自己餐盤中的食物。
周滂扒拉了兩下菜,就又向其他人提出問題:「金語語出局是因為任務失敗了。但是你們知道任務失敗的原因嗎?或者說,你們知道我們要做什麼任務嗎?」
何美娜對著餐盤發呆,言早和柏嚴沉默地吃著飯,只有周滂那一桌剩下的人認真聽。
言早總覺得史沉之前就和周滂研究好了,因為周滂說話的時候,他總是很配合地接話。
「顯而易見,在 」周滂停頓了,清清嗓子後又重新說道,「在 他 死掉的時候,我們重新開始了迴圈。」
言早甚至還有點欣慰,他終於肯提到「他」,雖然他的語氣不情不願,還帶著不易差距的厭惡,好像當年是他被「他」欺負了一樣。
周滂不知道言早在想什麼,沐浴著羅鬱他們認真的眼神,他繼續說下去,「所以我猜測,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 他 ,並且阻止 他 。」
言早已經吃完了飯,她咬著吸管,跟柏嚴交換了一個眼神。
周滂用的詞始終就是中性的,「找到」、「阻止」,就算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也連口頭上的便宜都不願被人佔,盡力地尋找可以推脫責任的詞來掩飾自己。
「但是,除了20號上午, 他 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啊。」羅鬱仔細回想了下,像是想到了什麼噁心的東西一樣面目蒼白。
言早發現,她始終沒敢往她和柏嚴這桌看。
周滂的聲音不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