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第1/2 頁)
彷彿根本沒發現眼前只剩下空氣。
金語語臉上寫滿了驚慌失措,她忍著眼淚,不住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見兩個人不理她,她慌了神,竟然去拉扯被她掃落餐盤的男生的胳膊。
手忙腳亂下,她自己的餐盤也脫手,鐵質餐具散落一地。
飯菜混在一起,反射出油膩的光。
黃褐色的油點濺在金語語的鞋面上。除了言早,好似誰也沒有在意。
言早看著那些醒目的汙跡,太陽穴一陣刺痛。
她好像記得這幕
不過,是什麼時候呢?
不遠處,金語語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那兩個人好像只會遵循設定的程式做出動作,本來,他們還在「聊天」 「吃飯」的狀態中,其中一個人被金語語一拉扯,霎時間不動了。
而這也沒有結束,他停下後,對面的男生也停下,然後,他們兩個一起盯著拉扯自己胳膊的金語語。
金語語連忙放開他的胳膊,但是於事無補,他們兩個還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言早想,她似乎知道了一些關於這個世界的奧秘。
也明白為什麼她會覺得同學怪異。
越是與他們相熟的人,在這個世界中就會越生動。
所以語文老師可以和他們對話,還能根據他們的行動改變「臺詞」。
但是其他人就沒有這種待遇。
上午,言早他們「如夢初醒」時,沒有任何一個班級同學注意他們。那些人執行自己的程式,只是言早他們的背景板,如果她拉住班中隨意幾個聊天的女生,估計也會陷入現在的情景。
而言早他們,是整個世界的核心。
這或許也是玩家、npc和路人的區別。
金語語迎上兩張相似的臉和沒有溫度的眼神,嘴中只知道重複對不起,人幾乎要坐到地上去,卻還不離開。
言早想去拉金語語。
地上油膩的飯菜讓她喉頭翻湧,不知為何,她邁不出這一步。
離金語語最近的何美娜也被嚇壞了,她自己不敢上前,便扯著身後史沉的袖子,「你快把她拽開啊!再這樣下去,她會把我們都害死的。」
何美娜並非信口開河,在那兩個餐桌上的男生盯著金語語看後,不遠處h高的學生好像連鎖反應般,動作漸漸變得遲緩。
誰也不知道再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畢竟,他們所面對的是最恐怖的未知。
沒有任務,沒有規則。
史沉上前攥住金語語的胳膊,將幾乎崩潰的她拉到食堂的角落。
角落有幾張空桌子,他們八個人正好可以坐兩桌。
他們都是隨意坐下,柏嚴在言早左手旁。對面是金語語和何美娜。
於澤輝坐在旁邊桌,他是第一個開始吃飯的人。其他人都只看著餐盤中的食物發怔。
從他的表情看不出來食堂的飯菜好不好吃,因為他只是機械地用勺子把食物送進嘴中,讓人感覺味如嚼蠟般。
等他感受到身邊人都在注視他的時候,他帶著不好意思放下勺子,問:「又怎麼了嗎 」
羅鬱擠出個笑,擺擺手,「沒事沒事,你繼續吃。」
他「哦」了一聲,看見沒有人動餐具,才明白過來,也停下不吃了。
周滂看他停下來,也低頭開始吃飯。
羅鬱尷尬地向於澤輝笑,只換來他的撇嘴。
言早看著餐盤中色澤鮮亮的食物,恍然感覺自己早就餓了。
從a市到h鎮的途中,她都沒空吃飯,更別提,還回到八年前渾渾噩噩過了一上午。
但她也有點不敢吃。
她想到很多貫穿古今的恐怖故事。
比如書生到了荒郊野嶺,遇到佳人端來佳餚,大吃大嚼後睡去,醒來惶惶發覺自己躺在亂墳崗。
或是童年故鄉的鄰居遞過來的櫻桃總是又大又甜,多年後拆遷,從樹底挖出多具屍體。
後者還算是好一點的故事,前者就真的不可想。
柏嚴將她餐盤上的勺子遞給她,「吃吧。」
她看他的眼睛,總覺得他一直以來太冷靜,即使被她窺得憂傷或者嚴肅,也會帶著冷靜的底色在。
不對,也有例外。
只除了在校門口,他無意帶來的熱烈眼神,將她描摹。讓一個沒有感情波動的人柔情滿溢,稱得上最高褒獎。
可那大機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