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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早還沒搞清那是一隻小貓還是小狗,就聞到了刺鼻的腥臭味。
她「哇」地一聲吐出來,和帶隊老師的尖叫聲一起。
那是屍體的味道,壞掉的、腐爛的屍體的味道。
但這次的屍體比那個小小的、可憐的動物大很多倍,味道也濃很多倍。
她開啟門,慢慢走向辦公室。
言早與那噁心聲音的擴散逆向而行,走廊比平時更暗,她看不見地面,只能摸黑前進。
地面有水,踩上去卻黏黏得。
在言早的手碰到那扇門時,巨大聲浪倏地停滯。
她被燙到般縮回了手,卻在外套口袋中摸到了冰冰涼涼的一柄鑰匙。
言早顫抖著拿出那把鑰匙,黑暗中,它卻亮晶晶的,潔淨無瑕。
騙子!
騙子。
他明明告訴過她:
黑色怪物,才不會開門呢
言早舉起鑰匙,順著不同的角度望去,光在金屬上流動。
她想起第二個晚上,這扇門前聽見的粗重呼吸聲。
還有尖銳的、彷彿指甲撓門的聲音。
而那一晚,現實中的金語語不見了
騙子!殺人犯!
他甚至可能,不是人類
第一眼就在言早腦子裡拉響的警報果然並不是無緣無故。
她、他們所有人,自始至終都被耍得團團轉!
但是為什麼,明明言早應該生氣、應該恐懼,她心裡一直湧動的情緒,卻不是這兩種。
她甚至,找不到詞語來形容現在的感覺。
被她認為是唯二的英雄的他、讓她難過又心悸的他,才是個大壞蛋。
但 如果他是個恐怖的殺人犯,那他們當年又何嘗不是呢。
一段回憶像毒蛇般攀上言早的脖頸,她想起遙遠幾次迴圈之前,他在她昏昏沉沉時問她,要如何對待他們。
她是怎麼回答的?
她託著臉,猶豫地、天真地說出最殘忍的話,讓他們承受自己做的事情。
於是金語語躺在盥洗池的髒汙中、周滂死在閃光燈下、史沉像當年對待別人一樣也受到了粗魯的撕扯
那她呢?
留給她的,又會是什麼?
「啪嗒」一聲,鑰匙掉到了地上。
言早緊緊撿起鑰匙,尖銳的邊緣扎進掌心,她卻一點兒沒覺得痛。
她不敢面對這扇門後的東西了。
第33章
旁邊的桌面上擺著盞舊燈,躍動的火光照出不遠處蹲著的一個身影。
言早找遍了整層樓才發現一盞老燈,年代不可考,但估計比她大個幾倍也不誇張。
她在翻書。
每個人回來都有原因,這些原因構成了ta的死因。即使是於澤輝,也在當年釋放了「旁觀的惡」。
但是她卻什麼也記不起來。
只是因為在食堂目睹了「他」被欺負卻沒有伸出援手嗎?可在她旁邊,不還有幾十雙漠不關心的眼睛嗎。
一定還有什麼更密切的事情。
但除了圖書館和柏嚴的記憶外,沒有別的屬於她自己了。
要說其他人都是殘酷青春,怎麼只有她的在冒粉紅泡泡啊!
回憶中的東西一絲一毫都不要放過,萬一她就能找到什麼遊戲通關的秘籍呢。
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又被帶跑了。呸。什麼遊戲通關的秘籍啊,總是柏嚴說什麼,他們一群人就都信了。 一開始,不也是他講這裡像個遊戲嗎。
一邊吐槽一邊找書,翻過大半書架後,言早找到了那本在回憶中出現的小說。
暗紅色封面破舊不堪,一張內頁被人沿著對角線折起。
言早捏著書脊一抖,自然地停在了那頁。
是誰這麼沒有素質,在公共圖書上亂塗亂畫!
黑色的筆跡力透紙背,圈起書頁正中的一句話。
「這個迷亂的幽靈,總有一個時刻會突然打破屏障,然後從九天之上跌入萬劫不復的深谷,以加倍的重量落在猛然驚醒的心上。」
言早讀出聲來。
女孩也讀出聲來。
女孩坐在明亮的窗邊,小聲嘀咕。她反反覆覆,總在讀同一個故事。
坐在她對面的男生微微低頭,視線聚焦在他們之間的一塊手帕上。它還散發著淡淡洗衣粉的味道,那是年輕的味道。
他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