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夜(第1/3 頁)
凌戈當然不會哭,也不會隨便流淚。
他沒有絲毫的悲傷或難過。
“這不是要強,只是做最真實的自己。”
“人的一生本來就沒有多少年,往回看,過去都成了記憶,十幾年二十幾年,甚至八&039;九十年一百年,都只是記憶。”
“記憶是一瞬間的事。”
凌戈的話給現場的一群人聽得一愣一愣的,有人只覺得眨眼睛回到了教室裡,然後聽老師講長篇大道理。
凌戈應該比他們任何人年紀都還要小卻對著他們說起了生死的話題。
“你這話可就不好聽了。”
齊源抬起了下巴,眼神是往下的,俯視輕視著凌戈。
“……抱歉,我今天話有點多。”
“光是嘴巴道歉,好像不行吧?”
陳新捏緊了拳頭,他前面還想打壓凌戈,一個服務生,結果卻被服務生給抵得啞口無言。
這會總算能抓到對方一點錯處了,他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桌上的酒太高檔了,不是我這種人可以喝的。”
他倒是想喝酒賠罪,可他能主動去拿酒嗎?
怕不得又是錯。
所以凌戈想到什麼說什麼。
“你也太心直口快了,不知道禍從口出?”
不擔心會惹別人生氣?
這樣不顧一切地坦白,吳青生活中遇見的型別還是少。
如果他身邊的人,他還是會好好教導對方,起碼不要總是亂說話,讓自己成為人群的中心。
如果有實力有背景,那說什麼別人都會奉承迎合,但一點背景都沒有,還只是個小服務生,說的多,反而錯的多。
凌戈直言直語,不是因為他什麼都不怕了,所以肆無忌憚。
反倒是這些都是他思考後才說的。
與其藏著掖著,當個謹言甚微的人,不如就大膽點。
這些人見過諂媚的人難道還少了。
他們能故意盯著自己,就已經不是想讓他諂媚再來放過他了。
越諂媚,怕不是越被欺辱得厲害。
這是他過往的經驗,他不會隨便再當弱者。
適當的強韌起來,別人反而不會隨便就動手。
“如果誰生氣了,那我道歉。”
“你生氣的話,我就和你道歉。”
“對不起!”
凌戈都提前預判了吳青接下來的話了。
吳青表情僵了兩秒鐘,繼而他和齊源一樣,開懷大笑。
“好好好,你怕不是來做服務生的,是來故意教大家人生道理的。”
“這杯酒我請了!”
吳青重新倒了一杯酒給凌戈。
凌戈道謝後端過來。
他得和這裡的大家重新道歉,他話太多,不該太不把自己當回事。
“抱歉,各位,這杯我都幹了。”
凌戈仰頭就把一杯酒給全部喝了。
中間不帶停滯和換氣的,他揚起修長的普通天鵝頸的脖子,喝酒的一刻像在引頸就戮,即給人脆弱感,又給人不可摧毀打壓的倔強。
秦炎眸光頓時一凝,他心頭滋生出奇怪的感覺,但一時間抓不住,所以就不抓了。
一杯酒完全喝完,凌戈低聲咳嗽了一聲。
“就一杯啊?”
陳新在咄咄逼人,得寸進尺。
“再喝下去,我就擅離職守了。”
“我還有工作,就不多陪各位了,玩得盡興。”
凌戈這次不等誰開口讓他出去,他自己自動走了。
一直到關上門,也沒有人出來叫住他。
一出去凌戈後背冒了層冷汗。
他面上是裝得遊刃有餘,可總歸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眾人刁難,尤其還是在秦炎等人面前。
他看到秦炎會下意識想躲避起來。
因為那個夜晚,凌戈說他是被打所以有心理陰影。
被打是假,可那個黑夜裡,他無法動彈的身體,他被緊緊攥住的雙手,他想逃離卻逃離不了的束縛,他被控制圧制著在慾望的海洋裡沉沉浮浮,他流著眼淚想說出口的祈求。
這一切的一切即便是重生了,也紮根在了凌戈的身體裡。
他無法用自己的力量去把這些遭遇給祛除,只能儘量不去想它。
可秦炎坐在那裡,他還看著他,他的眼神和那晚一樣,平靜但也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