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不明(第1/3 頁)
晚飯是糖醋排骨、蒜苗五花肉、豆腐魚頭湯、酸辣脆爽土豆絲,鮮嫩可口的菜薹,這一桌飯菜,竟是大家沒吃過的好滋味。
季耀強菜沒吃多少,酒喝了不少,被他老婆扶回隔壁小平房睡覺,然後她媳婦跑過來,一疊聲的向艾秋秋道歉,然後搶著去收桌子洗碗筷。
艾秋秋恨鐵不成鋼,“你丈夫請了保姆,就是讓你享福的,以後不要再伺候不相干的人了,自己歇著去吧。”
女人突然就紅了眼睛,哽咽起來,她這一輩子,不被孃家疼過,不被婆家疼,今天倒被個不相干的保姆疼了一回。
艾秋秋吼的聲音可大了,隔壁那個醉酒的季耀強淚流滿面,把臉埋在枕頭裡,嗚嗚咽咽,悔不當初,只想重新做人,從頭來過。
一大早的,艾秋秋熬了小米南瓜粥,炒了個蔥花雞蛋、肉絲鹹菜,還蒸了一籠白麵饅頭,這些原材料都是瓦房這邊有的,沒花錢,但中午的飯菜需要去買,她列了個單子,朝季耀強伸手,“先給錢再買菜。”
季耀強的錢,一半養了季顯宗這個便宜舅舅,一半補貼給了乾孃,距離發工資還有幾天,他口袋裡居然連午飯的菜錢都摸不出來,尷尬懊惱的不知怎麼接話。
艾秋秋覺得他好可笑,“你親爹媽要是知道,自己呵護過的寶貝兒子,供養不相干的人,自己都吃不上飯,心得多疼。”
“你適可而止!”季耀強吼道。
“吼我算本事嗎,你才適可而止。”艾秋秋罵回去。
季耀強老婆忙從兜裡掏出一塊錢給艾秋秋,“我給人幫工裁衣裳,半個月換了一塊錢,你拿去買菜。”
艾秋秋火頂到腦門心,把一塊錢推到季耀強手邊,“這個家,你老婆最慘,菜錢我先墊著,等你發工資了再報賬。”
……
吃好早飯,揹著保姆,季顯宗義憤填膺問季耀強,“耀強,你乾孃的意思,陸文遠想去保姆,得給她養老,你可得想想辦法。”
——【小保姆身世不明,在她身世上做文章,還不把她拿捏的死死的,說不定連陸文遠也跟著吃處分。】
——【季耀強這楞子真是好用,用來養老再好不過了。】
季耀強又聽到幹舅舅內心,他握緊拳頭,冷冰冰道:“舅,你是知道我性格的,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她一個鄉下來的小保姆,找到陸文遠這樣的長期飯票,我給拆散了,她怎麼活?”
“你管她的活法,那你乾孃就不能活了。”
“不至於吧,乾孃和陸文遠,互不干擾,和陸文遠有什麼相干?”
——【這個王八羔子,生了反心,不行,得去找大姐說說,讓她給耀強施加壓力。】
季顯宗想去拿桌子上的一塊錢,季耀強搶先用手蓋住,還給妻子,並且和妻子說道:“家裡應該還有肉票,你去買一斤肉、二斤豆腐,回孃家一趟,和大舅哥說一聲,外甥女兒工農兵大學的事,我給她爭取名額。”
季耀強老婆滿含熱淚,連連點頭,“好好,我這就去。”
季顯宗不滿,“耀強,那工農兵大學的名額,你乾孃可是許了人的。”
季耀強道:“乾孃指定的人選,我可以一起報名上去,但最終定誰,還要評選呢,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
他看到老婆觀望不走,皺眉道:“怎麼還不去,晚了買不到好的五花肉了。”
她老婆確定丈夫不會再改,從來沒有過的開心,拿了肉票、豆腐票,小跑著出了門。
……
季耀強家活其實好做,他去上班,他老婆回孃家,那對蛀蟲夫妻也出了門,艾秋秋開始打掃裡裡外外的衛生。
“就在這堵牆裡,那塊磚是松的,鐵盒子拿出來,沒鑰匙你直接撬開呀,不能撬鎖呀,你準備交給季耀強,那也行,要快啊,季顯宗夫婦隔三岔五就會檢視鐵盒子,連他們的姐姐都不知道,不然不會留下來。”
艾秋秋說:“知道了,今天就給季耀強。”
然後她出去買菜,去的遲,供銷社沒什麼好菜,只剩下一點豬腿骨,不要票,價格也便宜,買了兩根筒骨,一根大白蘿蔔,還有二斤麵粉,回來把筒骨洗淨先燉上,然後揉上面團醒面。
季耀強回來了,艾秋秋奇道:“你不是在單位吃嗎?”
“今天請了假,下午去我舅哥家,中午隨便弄點吃的吧。”
“你舅舅和舅媽中午回來吃嗎?”
“他們下館子,不用做他們的飯?”
“你怎麼知道他們下館子,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