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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惜咬著唇，也坐了下來。

姜南音漆黑的眼眸看著姜惜，「這件旗袍為什麼會在你這兒？」

姜惜動了動唇，「我只是借用一下。」

幾人驚訝，旗袍不是姜惜的？

姜南音眼神瞥過她的腰，冷笑一聲：「你借用一下？沒人告訴我你要借，甚至把衣服的尺寸改成你的？」

這件旗袍是她十八歲那年，外婆親自繡的，她那時候眼睛很不好，這件旗袍繡了很久，旗袍上的山茶花寓意著純真無邪，是外婆希望她這輩子都過得幸福快樂，無憂無慮。

十八歲的她身量更加纖細，更別說姜惜了，所以衣服尺寸於她而言有點大。外婆去世後，這件旗袍被她好好地封存起來了，她捨不得改變一絲一毫，如今卻被姜惜拿去改了尺寸。最讓她生氣的是，裁縫手藝不行，為了貼合姜惜的身材，破壞了山茶花的一瓣花紋。

姜惜見她臉色冷然，話裡話外彷彿說她就是小偷一樣，姜惜想到這幾天拍攝受到的忽視，以及今天這件旗袍給她帶來的風光，她心底的不平衡忽然爆發，眼裡蓄滿了淚水：「這件旗袍是外婆送給你的，可她從來沒送給我過！他們留給你的遺產那麼多，我只是拿了一件你穿過的舊衣服而已！」

姜南音聽著她的控訴，眉眼冷若冰霜：「在你看來它只是一件舊衣服，但對我而言，卻是價值連城的珍寶。」

「什麼珍寶，你只是因為討厭我，想讓我難堪故意找的藉口罷了！」姜惜眼淚流下來，哭道。

她環顧了一圈，發現陳導他們的表情裡滿是震驚，還有對她行為的錯愕和不滿。這下好了，大家都知道她撒謊了！

姜南音斂眸，以前她不喜歡她，但也不討厭她，但現在確實真的有點討厭她了。

姜惜淚眼朦朧，看著她眼底劃過的細微厭惡，心頭一痛，胸腔裡湧上一股陰暗和不甘，既然是珍寶，她把它毀了，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心疼！

她扭頭，看到了一旁繡籃裡放著的那把金剪子，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姜南音注意到了她的神情，眼睫動了動，心頭冒出一個念頭。

姜惜白著臉，臉上多了一絲瘋狂，她奔過去，動作迅速地抓住了小剪刀。

「姜惜！」姜南音臉色微白，心臟揪緊，想也沒想，就往她的那個方向跑過去，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她毀掉外婆對她的愛！

姜惜下意識抬頭，看到姜南音眼底的慌亂，她動作一頓，想到一直以來她都是面無表情的樣子，終於看見她露出這種脆弱的表情，她心裡閃過一絲扭曲的快意，又咬牙狠下心來，握著剪刀狠狠紮下。

姜南音撲過來抓住她的手，死死攥住她的手腕，面露緊張：「不可以！」

姜惜吃痛，更加惱怒，掙紮起來，還欲再剪。

她的腦海被憤怒沖昏了頭，手裡的力氣格外大，推搡間，姜南音感覺到自己幾乎要抓不住她了。眼見著那把就要落在旗袍上了，姜南音瞳孔微縮，想也不想，伸出手就去抓它。

一旁的人大驚失色，卻也來不及阻止。「危險！」

姜南音何嘗不知道危險，但她更捨不得外婆留給她的東西被毀掉。

她咬著唇，做好了被剪刀劃傷手的準備。下一秒，有人扶住她的腰肢，往後輕輕一帶，她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裡，熟悉的溫沉木質香氣盈滿了鼻間，她一愣，幾乎是一瞬間，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握住了那把剪刀。

變故發生得太快，塵埃落定，大家都沒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時，地上已經滴了好幾滴殷紅的血珠。

青石磚上的紅色刺目極了，腥甜的氣味在空氣裡彌散開來，讓姜南音眼前發暈，她心臟收緊，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驚呼：「孟叔叔！？」

孟懷京低低「嗯」了一聲，垂眼，在她的手上和身上打量了一番，確認沒有傷口才收回了視線。

姜惜睜大了眼睛，慌張地鬆開手，哭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沒有想傷害人的。

孟懷京冷眼瞥了她一眼，黑漆漆的眸底如浸了寒冰般涼薄，帶著駭人的氣勢，壓得姜惜臉色蒼白，喘不過氣來，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

姜南音此刻哪裡還顧得上其他，她的眼睛裡瞬間蓄滿了水汽，淚睫盈盈，嗓音裡泛著哭腔：「你，你疼不疼啊？我，我們去醫院……對，去醫院。」

她手足無措地看著他的手，眼睛通紅。

孟懷京掌心火辣辣地疼，剛開始剪刀劃過皮肉的時候，還沒覺著疼，畢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