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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容修笑的嘲諷:「你以為這段時間繁夏是跟誰在一起?是我。跟我在一起時,她早就把你拋之腦後,根本記不起來還有你這麼個人,你竟然還天真的以為繁夏喜歡你?可笑。」
溫瀾生忍著疼,握著血流不止的手腕,虛弱的靠在床腳邊:「不管怎麼樣,我跟夏夏十幾年的情誼是騙不了人的,你不過是她的一場艷遇而已,怎麼抵得過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
又是這句話!又是這句話!
容修咬著牙,他最煩的就是溫瀾生動不動那十幾年的感情來壓他,誰讓他命不好,沒有生在繁夏周圍的家庭裡,否則哪裡輪得到他溫瀾生做繁夏的青梅竹馬。
他冷冷笑了聲,狹長的眼眸危險上挑,俯下身湊在溫瀾生耳邊,語氣得意:「你跟她認識十幾年又如何?被她睡了十幾年又如何?生不孩子的公雞,這麼多年連個蛋都下不了。」
「你閉嘴!你閉嘴!」這句話結結實實的戳到了溫瀾生的痛處,他顫抖的聲音怒不可遏:「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懷過她的孩子,我們曾經有一個孩子的,只是只是被打掉了,那個時候我們太年輕,我不能毀了夏夏的前程。」
溫瀾生聲音微弱的說著,眼前似乎有回到了墮胎的那一天,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白到慘烈的手術燈光,□□彷彿被撕裂的劇痛,以及被手術鉗一點一點剮掉剮死的嘉嘉,多年前的疼痛彷彿又回來了,疼的他死去活來,淚水糊滿了他的眼。
容修唇角勾著冷笑,金絲邊眼鏡下折射著不近人情的冷光,他不是聖人,對多餘人的眼淚產生不出一點同情悲憫,他淡薄到可憐的感情全部悉數毫無保留的給了繁夏。
看著溫瀾生如同喪家之犬的樣子,心中只覺得解氣!活該!報應!
暢快的解氣之後,密密麻麻的酸泛上鼻尖,他既然產生了嫉妒,嫉妒溫瀾生的肚子曾經懷過繁夏的種,哪怕那個孩子還沒有出生就死了,可他還是嫉妒,又妒又恨,像塗了檸檬水的刀子插進心裡,酸澀又疼痛。憑什麼那個骯髒又的賤人肚子可以孕育屬於繁夏的生命,而他的肚子卻遲遲沒有動靜。
「可是自從僥倖懷了那個之後,就再也沒有懷上過繁夏的孩子,溫瀾生你是不是根本生不了?懷不上了?」容修眼中瀰漫著濃濃的黑霧,帶著這股難消的嫉妒,似要把插在心裡的刀子插到溫瀾生的心坎上,讓溫瀾生也難受,溫瀾生也痛苦,方才能抵消他的痛苦。
「你胡說!不可能!我是因為、是因為夏夏不想讓我未婚先孕才一直避孕的,我是正常的,我的身體沒有問題、你胡說!」帶血的手顫巍巍的捂著自己肚子,溫瀾生的身體虛弱的顫了一下,彷彿聽到了極度恐怖的聲音,小腹粗糙的病號服衣料被染上大片的血跡,像極了他流產的那一天。
容修冷冷的笑:「自欺欺人。」
溫瀾生猛撲了上來,血淋淋的手拽著他的衣服:「你憑什麼說我?你有資格嗎?我至少為繁夏懷過孩子,你呢?」
容修笑的漫不經心,無聲的嘲弄著溫瀾生的歇斯底里,他越是平靜,襯的溫瀾生就越像個瘋夫。
「快了。」容修捂著肚子,得意輕蔑的看著溫瀾生,薄唇輕吐:「繁夏她從來沒有要求我避孕,不像你,很快我就會懷上她的孩子,到時候孩子滿月時,可以請你來喝杯滿月酒。」
細小的輕薄的嘲諷,像無數小小的尖尖的刺,刺地溫瀾生尖叫:「你這個賤人!賤人!你怎麼不去死!你去死啊!」
病房內傳出的吵吵嚷嚷的聲音,順著冷淡的消毒水味兒蔓延到樓道里,蔓延到來來往往的醫護人員的耳朵裡,一聲聲刮著他們的耳膜。
「護士,1302幹嘛呢?叫的這麼厲害?」
「嗐,有個女人出軌了,他老公鬧自殺挽回呢。結果小三也找上門了,趁著生病,指不定怎麼折磨呢,那女人也不管。」
「唉,可憐喲。」
無數人朝病房內流露出同情的目光。
下一秒,容修從病房內走了出來,那些同情的目光瞬間變成無聲的帶著譴責的道德聖光,可容修抬眼一掃,那些道德的光輝就瞬間縮回了陰暗的角落。
容修慢條斯理的撣了撣身上的血跡,朝不遠處的小護士招了招手:「過來。」
小護士正是之前給繁夏打電話的那個,知道容修的身份,以為他是來興師問罪的,只恨自己為什麼長了耳朵,戰戰兢兢的去了,眼睛瞥到了病房內的一大攤血,戰戰兢兢的更加厲害。
「我、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幫病人重新包紮。」小護士搶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