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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沈牧。
柳煙凝愣住,望著昏暗中的身影越來越近,那個日思夜想的人影真的出現在視線中,時隔一年未見,那道身影還是如此的熟悉,以至於她只看了一眼,就認了出來。
可柳煙凝無法動彈分毫,她緊緊地握著阿寶的手,就像是這一路以來那樣,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即使看到了沈牧,她也無法將阿寶放開。
一直到她被沈牧緊緊地抱在懷裡,他身上熟悉的氣味傳入鼻腔,這才讓柳煙凝鼻頭一酸,整個人像是被重新補充了能量,一路來的坎坷艱辛在這一瞬間爬上了她的身體,將柳煙凝的雙腳壓得痠麻,以至於她幾乎要站立不住,只能單手摟住那結實依舊,熟悉依舊的腰,將臉抵在沈牧堅實的胸膛上。
「沈牧。」柳煙凝含糊地喊出了他的名字,她感覺到沈牧將頭埋在了自己的脖頸處,重重地吸了一口氣。
「煙凝。」沈牧提了兩天的心終於在見到全頭全尾的娘倆時,才落回了實處。
阿寶熱切地看著山一樣的父親,他也想讓爸爸抱一抱,不過他知道此時更需要爸爸懷抱的人是媽媽,所以阿寶只是站在一旁,眯著眼睛看著相擁的爸媽。
這一年來,相思的人不僅僅是柳煙凝。沈牧抱著柳煙凝柔軟的腰肢,心疼得幾乎要落淚,這是他的女人啊,橫穿兩千公里,只為帶著孩子與他見上一面。她是這樣柔弱,沈牧幾乎以為自己一用力就能掐斷她的腰肢,而她又是如此的堅韌,真的帶著孩子,千里迢迢地來了。
沈牧的胸腔一陣抽痛,他可以自己吃苦,但是他愛的人不可以。
「煙凝」
柳煙凝感覺到兩滴熱淚從她的後頸滑入,像沈牧離開時那樣,幾乎在她的後背,灼出兩道淚痕,似乎是太痛了,以至於柳煙凝也感覺到了淚意上湧,她無法控制,頓時淚如雨下。
兩千公里的距離到此時成為負數,柳煙凝埋在沈牧堅實的懷抱中,泣不成聲。
沈牧本想抱抱阿寶,柳煙凝一哭,他就再也放不開手了。
「煙凝,這一路你辛苦了。」沈牧忍著淚意,輕輕地拍著柳煙凝抖動的肩膀,「是我不好,讓你們娘倆吃了這麼多苦頭。」說到最後,沈牧也哽咽起來,如果可以,誰不願意老婆孩子熱炕頭呢。
柳煙凝將心裡的思念與擔憂全數傾瀉出來,總算想起了手裡抓著的阿寶,她推了推沈牧,「抱抱孩子吧。」
沈牧鬆開柳煙凝的腰,四目相對,沈牧貪婪地看著柳煙凝的臉,這張臉在午夜夢回出現過無數次,如今終於在現實中看到,他低頭去看阿寶,阿寶正仰著臉看著他們,笑眯了眼睛。
沈牧先伸手將柳煙凝臉上的眼淚擦去,當他的手觸碰到柳煙凝的臉,柳煙凝發現他的手變得非常的粗糲。
沈牧彎下腰,將阿寶抱了起來,開懷大笑,「乖兒子!」
「爸爸!」阿寶親熱地摟住了沈牧的脖子,湊過去,在沈牧的臉上印上了一個稚嫩的濕濕的吻。
沈牧這段時間太忙,都沒時間刮鬍子,他怕胡茬扎到阿寶,只能用額頭蹭一蹭他的小臉,將頭埋在他的身上,猛地吸了一口,奶香味鑽入了他的鼻腔,總算餵飽了那蠢蠢欲動的思念。
他一手抱著阿寶,一手牽著柳煙凝,「走,咱們回去。」
柳煙凝另一隻手拎著行李,一個男人走上前來,對柳煙凝笑道:「弟妹,將行李給我吧。」
柳煙凝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想到這應該是沈牧的同事。
沈牧笑道:「還沒給你們介紹,這位是我的同事,叫楊毅,這是我愛人,柳煙凝,這是阿寶,我兒子。」
楊毅笑道:「不用介紹得這麼詳細,我知道這是你老婆兒子,這一路來不容易,還沒吃飯吧,我們找個地方先吃點東西。」
柳煙凝他們在車上還真沒有吃什麼東西,但是這個時候已經很晚了,她擔心影響沈牧第二天上班,連忙說道:「我們回去之後簡單地吃點就行了,還是走吧。」
沈牧牽著她的手,柳煙凝感覺到了他乾燥而溫暖的掌心確實比以前粗糲了很多,讓她稍微有一些不舒服,可這微弱的溫度將她心裡的恐懼完全驅散乾淨了,這片陌生的土地和寂靜的暗夜都變得可愛起來,就連吹在臉上的微風,也讓人感到放鬆了。
「沒事,我們吃了東西再走。這邊應該有一些麵館,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沈牧都這麼說了,柳煙凝安心下來。
「爸爸。」阿寶小聲地叫沈牧。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