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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不自覺地想放鬆下來。
「我是沈牧。」
秦姨愣住,再次看向沈牧,又垂目看向他手裡的行囊,聽說他要回來,但沒想到這麼快,穩了穩心神才笑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啊,快進來,我給你找鞋。」
家裡除了女人就是孩子,沈牧四年沒在家,他的鞋子都收起來了,秦姨假裝要去給他找鞋,風風火火地衝進書房,在柳煙凝疑惑的目光中,壓低了聲音,「沈牧回來啦!」
柳煙凝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書房的門背著客廳,她看不見沈牧。
秦姨跟她通報了訊息,就急匆匆去給沈牧找鞋了。
柳煙凝回過神來,看向阿寶,阿寶長得像她,秀氣漂亮,生下來就沒見過生父,都已經幾年沒有沈牧的訊息,柳煙凝早就放棄跟他聯絡了,沒想到人卻回來了。
秦姨找出沈牧之前的家居鞋,拿著到客廳,沈牧還站在門口。
秦姨將鞋子放在他面前,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問道:「你吃飯了嗎?沒吃我去給你做飯。」
沈牧不認識秦姨,但他從他媽的家書裡知道這麼個人,是柳煙凝請的保姆,為此他母親吳桂芬還非常不滿。
「我是煙凝請的保姆,我姓秦,煙凝客氣,叫我秦姨。我去給你做飯,你先休息一下。」
介紹完自己,秦姨鑽廚房去了,客廳只剩下沈牧一個人,他都還沒來得及問孩子在哪裡。
這個家,他曾經獨自居住了一年,他住的時候,家裡幾乎沒什麼傢俱,簡單得有些清貧,如今已經完全變了樣,客廳擺著一套沙發,通鋪了木地板,添置了餐桌,原木色小櫃子,家裡擺了很多花盆,花草都養得很好,靠牆的矮几上還擺著一臺熊貓牌十四寸黑白電視機。
沈牧每個月加上津貼一共三百塊錢,他跟總院打了申請,柳煙凝可以每月按時去領取他的工資,吳桂芬在信上說柳煙凝亂花錢,看來就是添置了這些東西。
沈牧看著那組沙發,他生性節儉,家裡的很多東西在他看來都不是必需品,確實有些太浪費了。
柳煙凝拉著阿寶從書房出來,一眼看到坐在木凳上的人。
確實是沈牧,和四年前相比,他黑了也瘦了,但比四年前添了幾分穩重。
聽見腳步聲,沈牧抬頭看去。
柳煙凝看著和四年前沒什麼變化,微卷的長髮慵懶地披在左前胸,一襲白色碎花長裙,身無佩飾,巴掌大的小臉白得發亮。右手牽著一個穿著黃色燈芯絨背帶褲的小男孩,男孩的臉幾乎跟她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的白淨,漂亮。
母子倆都光著腳,踩在木地板上。
大概是母子倆都喜歡光腳,才鋪了木地板吧,沈牧心想。
沈牧看著小男孩,站了起來。這四年,他無數次想像孩子的模樣,他曾經擔心過,不知道該以什麼心情面對他。可等真的見到了,沈牧心裡只剩歡喜,他喉嚨梗塞,好半天才叫出了孩子的名字,「阿寶。」
阿寶看著陌生人,握緊了媽媽的手。
柳煙凝垂目看向阿寶,阿寶剛生下來就圓潤白淨,見人就笑,他是柳煙凝的心肝寶貝,她想給阿寶一個健全的家庭,所以一直給沈牧寫信,她想告訴沈牧,他們的孩子是多麼的漂亮,可愛。
可沈牧沒有一點回應。漸漸的,柳煙凝心冷了。
秦姨在廚房一邊忙活,一邊豎起耳朵聽客廳裡的動靜,她聽見柳煙凝冷冰冰的質問。
「你回來做什麼?」
沈牧看向她,她疏離漂亮的眉眼全是冷淡,一時間,沈牧竟不知該怎麼回答才好,過了一會兒,才幹巴巴地說道:「工作調回來了。」
他看著柳煙凝,記憶中的她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小姑娘,如今她已褪去了青澀,獨自養育著孩子,沈牧對她很是感激。
「這幾年,辛苦你了。」沈牧說道。
柳煙凝並不接腔,嘴角噙著冷笑。
沈牧又看向阿寶,他內心複雜,他缺席了四年,不曾見過孩子的出生和成長,感慨般道: 「阿寶長這麼大了。」
他從吳桂芬的信上得知孩子的小名,還不知道孩子的大名。
「家裡沒有多餘的房間,你住單位上去吧。」柳煙凝沒接他的話,看了一眼他腳邊的行囊,突然說道。
沈牧愣住,家裡有三個房間,現在請了個阿姨,阿姨住著一間,還有書房可以給他住,但柳煙凝剛見面就提出讓他去住單位宿舍,大概是真的很不想他住在家裡。
想到柳煙凝這幾年都沒跟他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