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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煙凝撐著下巴打量他,她今天心情格外好,看沈牧的反應就知道他不會跳舞。
「我初中的時候學校都有交際舞協會,經常開辦舞會。」柳煙凝語氣有一點懷念,她成績不好,讀的是私立學校,柳煙凝很喜歡跳舞,這大概是她媽媽蘇婉清的遺傳,聽說之前柳遠平為了陪她媽媽跳舞,專門找人學了交際舞。
不過柳煙凝讀書那會兒,學生中間更流行跳迪斯科,柳煙凝不喜歡迪廳那種吵鬧的環境,她更喜歡在優雅的音樂聲中跳交際舞。
宋嘉和曾經是她非常合拍的舞伴。
不過柳煙凝結婚了,她就不能再跟宋嘉和跳舞了,即使是娛樂也不行,她對沈牧這方面要求高,對自己也不能放鬆,她現在要跳交際舞,不能再將手交給別的男人、讓別的男人摟住她的腰。
沈牧感覺柳煙凝打量自己的目光不同尋常,似乎帶著一絲絲的興奮。
「晚上,我教你跳舞。」柳煙凝說道。
沈牧忽地一驚,他肢體實在算不上協調,現在年紀更大了,更僵硬了,學跳舞那是他想都沒想過的事情。
「我恐怕不行吧。」沈牧硬著頭皮說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我教你,慢三快四,倫巴探戈,我都會!」
沈牧說不出『不』了,因為他第一次看到柳煙凝的眼睛那麼亮。
計程車在京師家屬院外停下,19號家屬樓大門緊閉,柳煙凝從外面看了一眼,讓她驚訝的是,齊薇那引以為傲的花園竟然已經狼藉一片,不知道是誰往裡面丟了很多臭雞蛋,石頭子,看著又髒又亂。
沈牧上前拍門,裡面沒有反應,但柳煙凝眼尖地看到客廳的窗簾在晃動,裡面是有人的。
「你們是哪個報社的?」身後有人詢問。
柳煙凝回頭,一個男人出現在身後,剛剛她就注意到了,這個人一直在這附近徘徊。
「我們不是報社的人。你是誰?」柳煙凝問他。
「我是北京日報的記者,這是我的記者證,」對方給她亮了一下證件。
「你們在這做什麼呢?」沈牧問他。
「我們是來採訪柳遠平教授的,不過他們家不肯接受採訪,還有幾個同行,他們是別的報社的。」
柳煙凝明白了,這些報社的工作人員是來收集新聞素材的,京師大兩個教授私德有虧的事情已經成為了熱點時事,凡是有相關報導的報紙銷量都漲了不少。
柳煙凝自報家門,「我是柳煙凝,我是過來替我母親監督柳遠平一家搬家的。」
記者一怔,高興地笑道:「原來是柳小姐。」
得知苦主親自上門,其他報社的記者都圍了過來,從他們那裡得知,柳遠平的家從訊息登報開始就不時有人晚上來投臭雞蛋,現在他們一家人都不敢出門了,柳遠平學校的課也被停了。
沈牧叫不開門,柳遠平夫妻兩個像縮排殼的烏龜,不肯動彈。
「我看柳教授不是很想搬家,你們能去幫我找個大喇叭嗎?」柳煙凝今天就是來督促柳遠平搬家的,由不得他賴著不走。
記者們巴不得柳煙凝鬧起來呢,他們有更多的素材可寫了,一個記者騎著腳踏車去給柳煙凝找大喇叭,二十分鐘後,他帶著新買的喇叭趕了回來。
柳煙凝接過喇叭,這喇叭還不是電動的,只帶擴音,她試了試。
「柳遠平教授,請你們馬上搬離蘇適老先生的故居,堂堂大學教授竟然如此無賴。」
裡面沒什麼動靜,旁邊的鄰居倒是都出來了。這些都是柳遠平的同事。
柳煙凝繼續喊,「你出軌女學生齊薇,拋棄蘇適老先生的女兒,現在還有臉賴在老先生的故居不搬走?京師大都已經承認當年沒有得到蘇婉清女士的授權,你無權居住在此!」
大門嘎吱一聲響,柳遠平終於無法繼續龜縮下去了,出現在柳煙凝他們眼前,他穿著一件皺巴巴的睡袍,特意留長去遮禿頂的頭髮散亂地垂在他耳朵邊,跟前幾天過生日時高談闊論意氣風發的模樣天壤之別。
「柳煙凝!你這個不孝女,你非要害得親生父親流落街頭才甘心嗎?這房子當年我跟你媽離婚的時候,她親口答應要留給我住!」
「柳遠平,你有臉提親生父親這四個字嗎?」柳煙凝冷笑,「再說你都跟我斷絕幾次父女關係了,怎麼,自己說過的話當放屁嗎?」
放屁這不雅的話從柳煙凝嘴裡說出來,竟也沒覺得多麼違和。
「柳教授,既然京師大都已經發布了宣告,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