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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玻璃,蔣丹看向紅磚房,她沒想到沈牧竟然真的跟單位領導反映了,前兩天她因為工作上的『失誤』還被叫去談話,今年的評獎評優全都沒有了,本來看在她是烈士遺孀的份上,今年的評優領導都暗示會給她一個名額的,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千塊錢的獎金,還代表著沈牧對她的信任真的土崩瓦解了。
蔣丹咬著唇,誰都不知道,在沈牧沒結婚之前,蔣丹就曾經跟蔣建林表過態,她想嫁給沈牧,可蔣建林嫌沈牧農村人出身,沒有背景,死活不許。蔣丹當年也只是個剛滿十八歲的小姑娘,不敢跟沈牧吐露心跡,可她就稍微地猶豫了一下,沈牧就打了結婚報告,迅速跟另外一個女人結婚了。
心如死灰地蔣丹為了氣蔣建林,賭氣嫁給了和沈牧來自同一個村莊的肖強,可剛結婚,她就後悔了,蔣丹要離婚,蔣建林又死活不讓,蔣丹知道她爸的意思,她嫁給農村人就已經讓蔣建林面上無光,若是她再離了婚,只怕蔣建林得活活氣死。
沒等結婚申請批下來,肖強就犧牲了。
蔣丹本來以為自己重獲了自由,可一個月之後,她發現自己懷了孕。
蔣丹垂頭看向努力學寫字的肖童童,若不是柳煙凝當時也懷了孕,蔣丹不會因為某種攀比心將肖童童生下來,她一定要自己的兒子比那個女人生的兒子更加的聰明。
「童童,一會兒再背誦二十個英語單詞。」
在柳煙凝買了鋼琴的第二天,蔣丹也買了一架回來,同樣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不過這次的轟動是有看熱鬧的成分在裡面的,柳煙凝前腳剛買,蔣丹後腳就買,這攀比心也太明顯了一點。
這天胡雪華過來接毛寧寧,毛寧寧也喜歡鋼琴,這是個新鮮玩意兒,這兩天幾乎長在了柳煙凝家裡,託班也不願意去,柳煙凝也想讓兩個孩子在一塊玩,就跟胡雪華打了招呼,讓她將毛寧寧送到家裡來。
阿寶已經開始彈奏一些簡單的曲子了。柳煙凝也會教毛寧寧,不過毛寧寧的進度非常慢,一坐上琴凳就喜歡一通亂按,將柳煙凝心疼壞了。
而且阿寶愛乾淨,白色的琴凳坐幾天也乾乾淨淨,毛寧寧就不一樣了,手指一扒拉就是一個印子,不管給他洗幾遍手都是這樣。
不過毛寧寧嘴甜,每天聽她彈琴吹捧的話張口就來。
「阿姨,你彈得真好,太好聽了阿姨!」童真的聲音顯得格外的真誠,柳煙凝也就勉強接受他當個外門弟子旁聽。
胡雪華挺不好意思的,「你教寧寧彈琴,我可不能讓你白出力,多少得給點老師費。」
柳煙凝笑道:「我還得謝謝寧寧天天來陪阿寶玩呢,再說了,胡姐,你當年那樣幫助我,我都沒跟你提過錢呢。」
胡雪華笑起來,「蔣丹還在四處請鋼琴老師呢,鋼琴買回來幾天了,也沒聽見響。寧寧真是太幸運了,要不是託了你和阿寶的福,他連鋼琴都摸不著,我聽說鋼琴老師可貴了。」
胡雪華都這樣說了,柳煙凝怎麼樣都得認真地教毛寧寧,可毛寧寧於鋼琴上面確實沒什麼天賦,只能學點皮毛。
阿寶都能流暢地彈奏一曲莫扎特的小星星變奏曲了,毛寧寧只勉強學會了兩個和絃。
讓柳煙凝感到不解的是,他們逼著顧曼兩口子還了錢,吳桂芬竟然沒有反應,也沒有來找他們鬧,這著實不符合吳桂芬的性格,按柳煙凝想的,吳桂芬應該是要來大鬧一場的,畢竟他們一分不少地要回來的,吳桂芬起碼也要來討要生活費才對。
沈牧這幾天過得格外艱難,他麵皮薄,上次都已經是萬不得已才找龔揚開口借錢,到這兩天身上只剩幾塊錢了,連給阿寶買零食的錢都沒了,他得留著買饅頭吃。
總算熬到了發工資的這天。
領工資也得排隊,一個部門一個部門地去財會室領取。
沈牧跟著同事排著隊,這時候也不存在工資不能外洩的情況,單位的工資等級劃分分明,沈牧是一級研究員,現在工資漲到三百塊了,加上一些補貼,能有個三百出頭。
工資發得很慢,沈牧排了半個小時的隊才輪到他。
聽見裡面叫他的名字,沈牧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對上了蔣丹的視線,蔣丹是會計,發工資肯定是要經過她的手的。沈牧沒跟她打招呼,倒是她旁邊的周琴主動跟他說話。
「沈牧,你這個月漲工資了啊,難怪你家連鋼琴都買上了。」這個年代別說是鋼琴了,就是電視機,也不是每戶人家都有的。周琴這話聽著像在說笑,又泛著股酸意。
蔣丹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