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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應祁在屋子裡找了會兒也不見傅聞舟,逮著旁邊一哥們問了一嘴兒。
「陽臺上抽菸呢。」這人指了指東邊。
侯應祁過去推開陽臺門。
傅聞舟看到他,將煙掐了:「屋裡不坐,陪我來這兒吹冷風?」
「老婆都快跟人跑了,還在這兒跟我開玩笑呢?」
「?」傅聞舟挑眉。
侯應祁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意,道:「那個陸卓,是你下屬吧?」
傅聞舟沒明白他的意思,靜等著他下面的話。
侯應祁:「我剛剛本來想出門買包煙,結果看到你老婆跟他杵一塊兒,兩人還挺親密的,他還給你老婆蓋外套……」
後面的話他不說了。
有些事兒,說太明白就沒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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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去的時候,許心瞳覺得傅聞舟挺奇怪的,似乎要比以往都要沉默。
她好一次忍不住回頭看他。
陰影裡,他臉上的表情看不真切,偶爾車窗外滑過一道道流光,照亮他的面孔一瞬。
但很快又歸於晦暗,莫測難辨。
她莫名有點兒害怕,路上都沒敢吭聲。
回到家裡,許心瞳就急匆匆去洗澡了。這次她沒有偷懶,似乎也預料到了什麼似的,把頭髮完全吹乾了才出來,然後將自己整個人都藏在了被子裡。
過了會兒,傅聞舟從外面洗完澡進來。
她清晰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下意識心尖兒顫了顫。
「許心瞳。」傅聞舟在床邊坐下,喚她。
她沒有出聲。
「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睡。」傅聞舟道。
許心瞳藏在被子裡的手哆嗦了一下。
不過,她沒馬上出來。
心裡多少還有一點僥倖心理,以及……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傅聞舟每次這樣鄭重其事跟她說話的時候,好像都有很要緊的事情。
她猶豫了很久,後來還是從被窩裡鑽了出來:「有事嗎?」
「不裝睡了?」
許心瞳:「……」這種時候他不該就坡下驢嗎?
為什麼……為什麼他竟然這麼認真地翻舊帳?這是一個成熟的人應該幹的事情嗎?
這像話嗎?!
許心瞳的臉漲得通紅,紅到發紫,可憋來憋去,她到底值憋出一句:「沒裝睡,剛剛醒。」
傅聞舟就這麼定定地望著她,不可置否。
許心瞳莫名心虛,但是轉念一想,她幹嘛要心虛啊。
於是,她把滿肚子的話都嚥了下去,梗著脖子跟他對視,主打一個氣勢上不落下風。
傅聞舟看了她好一會兒,將目光收回,終於問出了心裡的疑問:「你跟陸卓是怎麼一回事?」
許心瞳愣了一下,沒懂。
或者說,那時候她沒有馬上反應過來。
可這種遲鈍,落在傅聞舟眼裡就成了一種心虛。
他心裡無來由地鈍痛了一下,眸色冰寒。
好像有什麼壓抑在胸口,無法掙脫,無法排解,悶悶地讓人喘不過氣來。
可他心裡其實也清楚,不應該這樣。
理智告訴他,不應該這樣的。
就算她真跟陸卓有什麼,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
而且,比這更讓人感覺無法理解的是他此刻情緒的失控。
傅聞舟沉默地鬆了松領帶,沒說話。
氣氛莫名就降到了冰點,好像寒冬臘月被冰封的湖面。
許心瞳張了張嘴巴,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半晌她也只是徒勞地擠出一句:「他是我前男友。」
本來想解釋點兒什麼,可似乎又覺得好像沒什麼好說的。
她的目光悄悄落在他冰冷寒涼的臉上,那些話又咽了下去。
她又沒做錯什麼,幹嘛要解釋啊?幹嘛這麼質問她?搞得她好像紅杏出牆了似的。
她說不出的委屈、酸澀,感覺他莫名其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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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兩天許心瞳都沒搭理傅聞舟,早早就起床去了公司。
公司放假了她就約梁思思一道出去玩。
「跟你老公吵架了?」這日去商場逛街時,梁思思關切地問她。
「沒有!」
「那你臉色這麼難看?」
許心瞳哼一聲說:「那是因為我昨晚踩到了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