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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周振遠到底是什麼關係?」她終於問出了自那日分別後、一直盤桓在她心底的疑問。
與此同時,她望向他,眸光雪亮,眼底透出詢問。
這是她一直以來都想問,但不敢問的問題。
周凜那日的話她也沒有全信,但有些事情她心裡是清楚明白的。
比如,他不可能無緣無故跟她這樣一個單親家庭的普通女孩結婚,那時候他們根本不熟,僅有的交集也不過是小時候短暫的相識。
他又不是搞慈善的,他那種精明自我的人,每下一步棋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他一開始選擇跟她結婚,必然是她身上有什麼他看重的價值。
這一點,周凜絕對沒有騙她。
這是一個她自己也能想清楚的內在邏輯。
但她也不相信他對她毫無感情。
被她這樣一瞬不瞬地望著,傅聞舟臉上卻仍是一片鎮定神情,他開口的第一句話是:「你今天見到周凜了?」
許心瞳微怔,不明白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很簡單的道理。」他們之前的關係已經有了極大的緩和,他也一直在循序漸進地試圖重新開啟她的心扉,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但是她剛才的反應,顯得過於冷靜了,讓他的試探倏然落空。
他想她必然是見了什麼人,遇到了什麼事情。
這個人,不是周振遠就是周凜。
「什麼道理?」許心瞳盯著他,倒也不像之前那麼歇斯底里。
只是,這種平淡和冷靜讓傅聞舟覺得更加難以招架。
這說明她不是在情緒化地跟他吵架,而是心裡已經有了決定,有自己的判斷和堅持。
這讓他那些小伎倆,都無計可施。
腦中的思考很多,但也就是一剎那的功夫,他笑了笑說:「我說我猜的,你信嗎?」
他當然不能提到周凜,也不能提到周振遠,否則只會把彼此之間的關係弄得更糟。
而且,他是不可能和周振遠割席的,哪怕是看在他曾經幫助過他的份上,傅聞舟不是那種忘本的人,他記得每一個對他好的人。
這就好比——在他們之間打了一個死結。
只要許心瞳一天不認周振遠,一天厭惡著周振遠,他就是類似於「助紂為虐」的角色。
「我很抱歉。」他將姿態放到了最低,主動坦誠道,「周叔幫過我很多,我不會跟他決裂的。」
空氣裡的氣氛變得沉悶起來。
許心瞳一瞬不瞬地望著他,莞爾。
這個笑容多少有些譏誚的味道。
傅聞舟心臟緊縮,但他沒有退縮,仍坦蕩地望著她:「我理解你不能原諒他,也不願意認他,畢竟在過去的那些日子裡,他對你而言只是一個陌生人,也沒有盡到過一個父親的責任。不過,他是一個很好的人,工作盡職、一心為民,他在過去的幾十年來,無數次到基層工作……你只要願意去了解他,就知道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許心瞳沉默,難得聽到傅聞舟這樣高度讚揚一個人。
「也許,他在這方面非常優秀,不過,從私人情感上來說,我實在做不到跟他相認。」她的童年裡,父親的角色只有許同笙。
而且,如果不是周凜去調查他爸,她爸也不會出意外。
「我恨他!」半晌,許心瞳說。
傅聞舟默然,老半晌都沒有開口。
心裡的那根弦,也像是被人撥了一下,在他心裡震顫。
她說她恨周振遠,那麼,她也恨他嗎?
愛屋及烏,恨屋及烏,似乎都是人之常情。
傅聞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只覺得心裡一片冰涼,好似被打入了十八層深淵。
老半晌,他才聽見自己艱澀的聲音:「你也恨我嗎?」
「……我不知道。」她訥訥道。
傅聞舟苦笑,忍不住去摸煙,可又想起她不愛聞煙味,手又抽了回來:「你恨我也是應該的,這都是我咎由自取。但我不能欺騙你,我不能和周振遠劃清界限,我也有我的堅持。他曾經幫過我,我不能這麼忘恩負義。」
他的回答在許心瞳的意料之中。
如果他一直貶低周振遠為自己開脫,她才會失望至極。
許心瞳說不清是心裡更堵,還是鬆了一口氣。
她沉默了會兒,又緩和了語氣,說:「不過,我也只是說我不會認他做父親而已,我知道,我爸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