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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諾恩！你、你，先出去一下！&rdo;盧心堯聲線都在抖。

他分明記得剛剛鎖好門的。

諾恩愣住在原地，反應遲鈍似的回答：&ldo;……好！&rdo;又慢了半拍才退出去。

盧心堯臉全白了，他也不知道諾恩看到了多少，咬住下唇慢慢地把衣服拽下來。

他慢吞吞地出來，諾恩等的有點著急了，他一出來拉著他就往體育館跑。

他們果然遲到了，體育老師爽朗一笑：&ldo;小夥子們動作怎麼這麼磨嘰，加訓一組體能。&rdo;

諾恩哭笑不得，但還是乖乖開始，盧心堯本來就沒有休息好，做得比平時還吃力，臉色差得讓人覺得他隨時會暈倒。

&ldo;你還好嗎？&rdo;

諾恩趁著體育老師沒看他們，一邊做波比跳一邊問盧心堯。

盧心堯喘不上來氣，只白著臉點點頭。

好不容易做完體育老師的懲罰，盧心堯靠著牆休息，小口小口地喘氣。他本以為諾恩已經忘了剛剛那件事了，卻感覺有人在戳他胳膊。

&ldo;你肩膀受傷了嗎？是蕭邦咬的嗎……看著又有點不像啊。&rdo;

盧心堯呼吸一窒，慢慢地才把那口氣吐出來，一口咬定：&ldo;她調皮，不小心咬的。&rdo;

&ldo;打狂犬疫苗了嗎？&rdo;

&ldo;打了。&rdo;

他又好奇地問道：&ldo;你剛剛為什麼那麼緊張？&rdo;

&ldo;我不習慣有人看我換衣服。&rdo;盧心堯垂下眼眸，看起來有著同他年齡不相符的沉靜。

&ldo;不好意思，下次在外面叫你，不推門了。&rdo;

諾恩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即便如此，盧心堯還是沒能戒掉盧從景。

他週末下午喜歡窩在暖房的躺椅上曬太陽，盧從景沒有這樣的習慣，但他喜歡守株待兔，於是兩個人一起擠在一張躺椅上。肢體交纏，花枝交橫，暗香浮動，浮光掠影。

每每想到，盧心堯都會覺得那是他生命中最快樂的時候。

盧從景和盧心堯。

光是兩個名字放在一起，一前一後地念出來，都會心生喜悅，沒有什麼會將他們分開。

我是他的。

他是我的。

&ldo;阿堯！&rdo;

喊他的名字的聲音裡飽含怒氣。

盧心堯舉手求饒，笑著解釋：&ldo;這不能怪我。&rdo;被親了後背的蕭邦乖乖地蜷在盧心堯懷裡，眸中全然是不諳世事的天真。

盧從景抽了張紙擦了擦嘴，轉身去洗手間漱口，驀地背上一熱，那人試探性地問他：&ldo;小叔叔，你生氣了麼？&rdo;

盧從景忽然又沒什麼脾氣了，沉聲答：&ldo;沒有，下次不要抱貓上床了。&rdo;

盧心堯貼著他的後背，&ldo;嗯，我只抱你。&rdo;

&ldo;你答應我的。&rdo;

偶爾盧從景也會像個小孩子，如數家珍似的收起來盧心堯的承諾。

盧心堯是在五月的一天得知了秋天要回港城的訊息，當時他正在琴房練琴，有人敲了敲門，他揚聲說請進，盧從景便推開門進來了。

&ldo;阿堯，要回港城了。&rdo;

盧心堯停下來，他沒有像以前那麼怕回去，只是問：&ldo;什麼時候回來呀？&rdo;

盧從景摸摸他的頭，&ldo;在德國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rdo;

言下之意，不會再回德國了。

盧從景帶盧心堯來德國本就不是為了求學，他來德國只不過是出於逐利，這幾來要應用的技術和開發的市場都已經完成，沒有再留在這裡的道理。作為盧心堯的監護人，起初只是為了帶在身邊方便，原本盧心堯想留在德國讀大學也可以，但是如今身份、關係變了，盧從景不可能不帶盧心堯會港城。

&ldo;什麼時候回去呀？&rdo;

盧心堯還想和朋友一起聚一聚，畢竟這不是一個街區、一個城市，要飛機飛十幾個小時才能到達的另一個國家，再見面就變得很困難了。

也不敢太深入思考，如果那個人是盧從景，可能下刀山火海他都會去，十幾個小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