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第1/3 頁)
餘卿昨天見了周正之後,就把這件事往深處想,也為自己做了兩手準備,一是賣慘,這也是他一大早地起來就讓宋閔給他換藥的原因。二就是透過他父親的死上面來做文章。
身上的傷是真的,但是陳文軒當時是對他拳打腳踢,身上疼得厲害,卻只有頭上比較嚴重。而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也不可能扒了衣服給眾人看。但是穿著被汗水浸溼的裡衣就不一樣了。
這個時候的裡衣是細密的白色緞面,十分的輕薄,在衣服溼了之後,身上的顏色就能透露出來,上面也會有他特意留下來的擦傷滲出的血跡,看起來非常猙獰可怖。
而他父親戰死沙場的事情,在整個燕京早就傳遍了,所有人都知道宇文侯爺戰死,他的嫡子和嫡次子卻被人欺負,還差點被人要了命。哪怕陳鈺來了,周正也不會他這個面子,輕易地對宇文復下手。
陳家和他們侯府的事情就更加容易上達天聽。從而讓他用最快的法子把宇文復從打陳文軒這件事裡摘出來。
而現在他想要的目的,也算是達成了一半。
想到這裡,他低垂著眉眼,看著地面,一身單薄的裡衣上斑駁的血跡,一陣風彷彿就能把人給吹散了一般。
陳鈺陰鷙的眸光從周正那含笑的臉上移開,落在了餘卿單薄的虛弱的身影上面,好半晌才倏地露出了一個不能算是溫和的笑容:“宇文世子這是做什麼,怎麼只穿著裡衣就來了這順天府衙門,也不知道宇文拓是怎麼教導你的,把人教成了這個樣子。”
餘卿的臉上,乍然間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他看著陳鈺絲毫的不怯,聲音淡淡道:“我父親是沒有把我教育好,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在我被狗咬了之後,還不知道反擊。早知道應該把祖父的打狗棍法學了,也省得聽他在這裡犬吠鬧心。”
他說完之後,對著有些呆滯的宇文復擺了擺手,示意他到他身邊來。
宇文復從陳鈺進來之後,人就被嚇得有些不敢動顫,這會兒看到餘卿的動作,僵硬的身子頓時有了活力,他三兩步地走到了他的身邊,小心翼翼地扶著他的胳膊,讓他虛弱的身子有了些許的依靠。
周正則是沒能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這宇文世子真是伶牙俐齒,這話裡話外的都在罵陳鈺等人是狗。
這孩子看著真是招人喜歡啊。
陳鈺的胸口劇烈地起伏不定,他臉上的殺意毫不掩飾,看著餘卿冷冷地嘲諷:“宇文世子也就牙尖嘴利,不知道以後是否還能笑得出來。”
他說完惡狠狠地掃了一眼周正,語氣有些惡劣地道:“周大人,這件事情都是孩子之間的玩鬧,小孩子之間的事情,咱們大人還是不要參與了。既然宇文世子被犬子打了,而宇文復也打了犬子,這件事也算是兩清了。上達天聽就有點小題大做了。”
說著他對著餘卿冷笑道:“宇文世子覺得如何?”
這件事要是真的被皇上知道,就是他可能也要被連累,畢竟這事情可不是三個少年打架這麼簡單的事情,經不得調查的。
就目前為止,也只能先把事情緩和再說。
餘卿扶著宇文復的手,再次坐在了步輦上面,他抬手扯了一下搭在身上的披風,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蒼白的臉上也爬上了一層潮紅之色。
他對著宇文復淡聲道:“二弟,這件事就算了吧,畢竟狗咬你一口,你也不能再咬回去。”
他話落,守在門口的百姓頓時都笑了起來,那嘲諷的笑聲燒的陳鈺的一張老臉通紅。
陳文軒這會兒算是反應了過來,他滿是橫肉的臉上倏地露出了一個兇狠的表情,用手指著餘卿氣得結結巴巴地道:“宇文瓊!你再罵我是狗?!你好大的膽子!”
說著他擼起袖子,就想要朝著餘卿衝過去。
宇文復一看陳文軒的動作,整個人猶如一個小獸一樣,把餘卿擋在了身後,臉色陰狠地盯著陳文軒,但凡他有一絲的動作,他就上去把人給咬了。
餘卿在宇文復動手之前,用手按住了他的胳膊,淡笑著看著陳文軒道:“這可不是我說的,你父親都自己承認你是犬子了,那自然是一開始就認下了的。何必說我罵你呢?”
登時整個順天府衙外面的笑聲更大了。那笑聲讓陳鈺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
周正看著餘卿被白色狐狸毛披風蓋住的大半張臉,還有他那閃爍著星辰的眸子,眼眸的讚賞之意,毫不掩飾地顯露了出來。
他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一身緋色的孔雀服,朝著餘卿走了過來,抬手拍了一下他有些瘦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