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第2/3 頁)
“本王保他。”
“王爺!”
“將本王的話轉告府尹,就說,今日本王保他出城,若他真犯了偷盜之罪,證據確鑿,本王會親自帶他回府衙領罪受罰。”
校尉思量再三,沒了法子,只能朝門吏擺了下手,大門朝兩邊開啟。
赫連洲躍身上馬,納雷和桑宗緊隨其後。
出了城門,不到二里地,便看到一處密密麻麻的人群聚集地,哀嚎不絕,入目一片灰暗,桑宗說:“那都是渡馬洲的災民。”
赫連洲望過去,眉頭緊鎖。
只見一個穿著滿是破舊補丁短褂的男子跑上來,大聲喊著:“桑宗!桑宗!”
桑宗一骨碌翻下馬來,朝那人奔跑:“哥哥!”
桑宗撲到兄長懷裡,哭著說:“哥哥,我錯了,我應該聽你的話不去的,其他人……其他人都死在府衙大牢裡了,如果不是王爺……”
桑榮抬眼看到赫連洲,不用猜測,只憑馬上那人的氣概風度,便知道那是懷陵王。
桑宗說了前因後果,桑榮當即在赫連洲面前跪了下來,連連磕頭:“王爺大恩,小人一家沒齒難忘。”
赫連洲見他雖面黃肌瘦,但眉宇之間有書生氣,不是普通農戶,便問起他的身份,桑榮告訴赫連洲:“小人本是渡馬洲紇合鄉的書吏,因旱災不得已辭了官,帶著鄉里老小來到都城討口飯吃。”
赫連洲頷首,正準備離開時,桑榮突然踉蹌著追上來,大喊:“王爺留步!”
赫連洲停下來,回頭看他。
桑榮跪在赫連洲面前,“王爺,小人有一事想要稟報王爺,小人帶著這個秘密從渡馬洲來到都城,不知該向誰申冤,如今……如今只有您能力挽狂瀾了!承統十六年春,朝廷向渡馬洲撥款一萬兩白銀,到了州里,宣撫司先分一杯羹,隨後以閒雜款項不清為由,給三大郡分發了三千兩白銀,各郡縣的官長們中飽私囊,貪墨成風,到了鄉里就所剩無幾了。此次大旱,本可向丹州買糧,可上級說府庫虧空,做了甩手掌櫃,全然不顧百姓死活。”
赫連洲尚未發問,桑榮便說:“紇合鄉的鄉大夫和小人一起收集了所有證據,大夫病逝後,小人便獨自帶著這份證據來到都城。”
他在赫連洲面前磕頭,“小人人微言輕,亦不足信,可以死明志,求王爺主持公道!”
赫連洲下了馬,將他扶起來。
納雷和烏力罕對視了一眼,心中俱震。
桑榮扯開反覆縫合的裡衣,將裡面的簿冊交給赫連洲,赫連洲翻開來看。簿冊裡條條項項記得清楚明白,和他從呼延穆那裡得到的口供有重合之處,看來貪墨之風已經吹到了九州三十郡,吹到了北境的角角落落。
桑榮說:“小人用這條賤命做擔保,簿冊裡句句屬實,無一句虛言。”
“站起來。”赫連洲說。
桑榮愣了一愣,被納雷扶了起來。
赫連洲望向遠處的災民營。
呼延穆一案至今還在侍衛司的案臺上積灰,納雷上書求設安民點一事也沒有下文,太子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奪權上,不顧老百姓的死活。他以薪俸救災民,能救幾人?
耳邊忽然響起林羨玉的聲音——
“你幫我把這隻玉鐲當了吧,我也想為災民盡一份心意。”
連林羨玉都想盡心意,他如何能視若無睹?
他回過頭,望向桑榮,問:“你是否願意來西帳營為我做事?”
桑榮僵在原地,滿眼寫著難以置信。
納雷拍了拍他的肩膀,“王爺問你呢,若是願意,明日就隨我去吏部登冊!”
“願、願意!”桑榮潸然淚下,顫聲道:“小人願誓死追隨王爺。”
“你明日先隨納雷將軍去吏部登冊,之後隨我一起,將這起貪墨案公之於眾。”
桑榮滿眼是淚,卻炯炯如炬,“是!”
安置完桑家兄弟,烏力罕和納雷陪同赫連洲回府,納雷詢問:“王爺打算和太子挑明?”
“再放任他這樣下去,百姓還怎麼活?”
納雷嘆氣道:“屬下只是擔心您的安危,一旦公然與太子黨為敵,王爺以後的日子,怕是難了。”
“大不了回西帳營!”烏力罕說。
“那王妃怎麼辦?太子定不會允許王妃和王爺一同回西帳營的。”
赫連洲眸色深沉,抽動韁繩,劃破寂寂黑夜,往懷陵王府的方向奔去。
回到王府,蕭總管剛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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