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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對方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像是倒映在一片漆黑的湖水當中,被四周漫上的暗潮淹沒,陷於無法掙脫的泥淖。
他看到那雙眼睛向自己逼近,感受到灼熱的呼吸落在臉上,傅言的聲音緊貼耳畔,聲帶振動而引起一片麻癢。
「既然你這麼不愛惜自己,那就算我把你幹|死在這裡,也無所謂吧?」
宋遙豁地睜大眼睛。
他居然從一向斯文優雅的中文系教授嘴裡聽到如此粗魯的詞彙,這讓他一時大腦宕機,停止了思考。
傅老師……好像真的很生氣。
不等他為自己做出任何辯解,對方的氣息已經覆蓋上來,充滿侵|略性的吻席捲而至,不由分說地將他唇齒撬開,強勢吞佔。
宋遙一個走神,便與最後的抗拒機會失之交臂,他沒有任何懸念地敗在了這樣的攻勢之下,丟盔棄甲。
慌亂中,他還是沒有學會如何換氣,為了避免自己被憋死,只能在對方的間隙裡夾縫求生。
他努力揚起臉,想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可這個舉動卻好像引起了對方的不滿,傅言低下頭,湊向他因仰頭而露出的白皙頸間。
牙齒落在喉結上,宋遙只覺一陣刺痛,奇怪的感覺直抵大腦,又疼又麻。
他想要推拒,喉嚨裡滑出變了調的懇求:「傅……」
嘴唇又被堵住了。
凌晨三點的燕市一片寂靜,傅言關了燈,室內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一縷月光從未拉嚴的窗簾縫隙裡探進屋子,在地板和床鋪間無聲遊走。
宋遙已經連求饒的力氣也沒了,被強行翻面時,他抬頭看到外面漸亮的天光。
有早起的鳥雀落在窗前,嘰嘰喳喳。
宋遙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
宋遙迷迷糊糊,昏昏沉沉,艱難掙紮了足足五分鐘才甦醒過來。
意識一清醒,就感覺渾身前所未有的難受。
他咬牙翻了個身,腰好像要斷了似的疼,胳膊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
媽的……
傅言這個傢伙,居然折騰他折騰到了天亮!
都三十歲了,居然還能有這種精力,這合適嗎,合理嗎?!
宋遙在床上痛苦哀嚎,面容扭曲,神色猙獰,咬牙切齒了半天,又用枕頭蓋住自己的臉。
好丟人。
居然被某人幹暈過去了。
最後怎麼結束的他都不知道,不過看床上倒是整潔,不像被折騰了半宿的樣子,大概是傅言已經換過了床單。
身上也穿著乾淨的睡衣,不是昨晚他自己換的那一身,應該是洗過澡了。
某人居然還有力氣幫他洗澡……
又挺屍了一會兒,宋遙疲憊不堪地爬起身來。
一眼就看到床頭貼著一張熟悉的便利貼。
他撕下來一看,正面寫著簡短的四個字:【上課外出。】
宋遙:「……」
到天亮才結束,還能正常出門上課,是人嗎,是人嗎!
背面則是一句話:【希望你能記住昨晚發生的一切,如果在打架中受傷,會比現在更疼。】
宋遙重新倒下了。
他生無可戀地看著天花板,目光呆滯,兩眼無神。
記住了,的確記住了,記得不能更牢更清楚。
不愧是大學教授,教訓學生有一套。
等他好不容易攢夠下床的力氣,撐著軟到發抖的腿來到洗手間,面對鏡子裡的自己時,又一次絕望了。
明晃晃的牙印掛在喉結上,鮮紅刺目。
很好,這下未來三天都沒法出門了。
洗完臉,他扶著劇痛的腰來到沙發上坐著,大腦終於逐漸清醒,開始意識到一個嚴肅深刻的問題。
傅言,到底是怎麼知道昨天他在萊茵河畔的?
昨晚他著急脫身沒顧上問,回家以後又被一頓收拾,更沒時間問,現在他總能找傅言問個清楚了吧?
開啟手機,卻先收到來自發小的訊息。
程一鵬:【宋哥,你還好嗎?】
程一鵬:【昨晚大半夜的我都睡了,突然接到傅老師的電話,問我你在什麼地方跟同學聚會,我正迷糊著也沒多想,就跟他說你們經常去萊茵河畔】
程一鵬:【今天早上我醒過來才覺出事情不太對,宋哥你沒事吧?你該不會跟你同學玩到半夜沒回家,然後被傅老師衝到ktv逮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