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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珩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霎時一怔。
林言臉色微變,眉頭皺起來,訝異地看著他,「沈叔叔?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問沈叔?」,陸珩聽不下去了,兩三步跨過來,皺著眉盯著林言,沒好氣道,「你剛才做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魚的記憶?」
他現在對林言擺不出好臉色來,能忍住不罵人就算好的了,更何況她剛才還是這樣一副無辜的表情,剛才當著岑致的面故意和老沈拉近動作的時候可沒見她露出這副表情。
說完這話,陸珩看了眼沈勻,往常他要是在外面這麼說話,他一定會阻著自己,但是今天卻好像一點要說什麼的意思都沒有。
他盯著對方的側臉看了一會兒,確定——這次連沈叔也生氣了。
林言咬了咬唇,笑容慘澹,但還是強撐著仰著笑臉,說出來的話卻不像表情那般客氣,「我有人身自由,做什麼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沈叔叔剛才的話」,她頓了下,聲音尾調揚起,故意天真地反問,「是在指責我嗎?」
陸珩收緊了拳,要不是看她是個女孩兒,他這會兒早一拳頭呼上去了。
沈勻按住他肩膀,輕輕搖搖頭,面色嚴肅,「我雖然大你一輩,但親疏有別,沒什麼資格指責你」,他一頓,加強了語氣,強調道,「但是就像是你說的,你有人身自由,我的兒子也有人身自由,他沒必要為了其他的事來接受一個自己不感興趣、甚至時討厭的人。」
林言聽見『討厭』二字,眉頭擰了一下,張了張嘴剛要開口,沈勻就接著出聲,
「我本意是因為無法拒絕才會勉強同意你的要求」,他沉了聲,眉頭輕輕皺起,「但同意的前提是,我以為你會是個有原則、識大體的人,但現在看來,顯然並非如此。」
陸珩不由地看他一眼。
沈勻尋常時候都是一副笑臉,狹長的眼睛微眯起,彷彿是很容易親近的樣子,可一旦不笑,就極具威嚴,凜起的眉峰和漆黑的眼睛壓迫感極強,那種在精英圈裡磨礪過的氣質盡顯。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陸珩才最清楚地意識到,沈鬱亭和沈勻是父子,無論是何處,都是相像的。
林言一副難堪的樣子,被堵的語塞,臉色難看的厲害,為自己辯解,「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情。」
陸珩挑眉,覺得她這人當真是有些執迷不悟,果然是大小姐脾氣,他抱起手臂,挑眉淡淡來一句,「林大小姐,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做你想做的事情的,要做什麼之前,最起碼看看場合吧?總不能連臉面都不顧了吧?」
這就是明晃晃在罵她不要臉了,林言哪裡受過這種委屈,蒼白的臉轉了青,都快要把下唇咬出血來。
「回去告訴你父親吧」,沈勻抬手揉揉眉心,越發對之前自己的決定後悔,「我們之間的合作也不是非要不可的。」
話音剛落,林言身體猛然一僵,接著彷彿站立不住似的跌倒在地,臉上的憤恨消失殆盡,換作不可置信和訝異,她深吸一口氣,仰頭看著沈勻,啞著聲音開口,「沈叔叔,這是我自己做的事,為什麼要扯上……」
「你該知道的」,沈勻打斷她,「你生在林家,言行代表的不是你一個人,更何況除去這些,就算是作為一個『普通人』,你也越線了」,他定定看著林言,最後冷聲道,「我不希望有品格有問題的合作方。」
聽了沈勻的一番話,陸珩爽快多了,他低頭看了林言一眼,提醒她,「以後可別再做這樣的事了。」
林言臉色難看,沒有說話,嘴唇被咬的蒼白。
沈勻沉默著看她片刻,微彎腰,伸出手把人拉起來,冷淡道,「早點回去吧」,他鬆開手,轉身之際道,「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見面。」
出了酒店大門,陸珩話匣子就合不上了,說了一大堆吐槽的話,沈勻聽著,卻也只是時不時回復一聲『嗯』表示自己有在聽,和往常的狀態截然不同。
說了好一會兒,陸珩也察覺出不對,停下話頭,轉而問他,「沈叔,你還在生氣啊?」
林言今晚乾的這事確實讓人生氣,即使最後沒幹成,算盤落空,她那心思卻是昭然若揭,明晃晃地暴露出來,實在不能不叫人感到心煩,沈勻生氣到現在,也是應該的。
他正這麼想著,沈勻卻是搖搖頭,沒有回答。
更深露重,驟然從溫暖的室內出來,冷空氣侵襲,過大的溫差一時難以適應,陸珩抖了抖,打了個寒戰,撥出的氣都是白的。
他抱著胳膊,盯著沈勻一會兒,還是沒能猜出來他在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