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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瘦高,穿羽絨服,拉鏈半開著,留了長發,利落地紮起來,面容俊朗,是一副天生的笑顏。
他生的年輕,只有笑得時候眼角幾縷細紋彰顯年齡,其餘時候一眼看去猜不到年紀。
「二位來這兒旅遊?」,老闆摘了墨鏡挎在羽絨服兜裡,鬆鬆掛著,露出一雙含笑的眼睛,「吃點兒什麼?」
他把選單遞給岑致,眼睛不經意上下在身旁的沈鬱亭身上打量過,稱讚一句,「你朋友長得真帥。」
沈鬱亭被他不加掩飾的打量弄得不舒服,又因為這句『朋友』皺起了眉,可耐著對方也沒做什麼,只冷著聲強調,「不是朋友。」
老闆沒生氣,反倒是更精神了,嘿地一笑,問他,「不是朋友?不是朋友那是同學唄?」,他笑了下,打趣道,「聽你這語氣,總不能是對頭吧?」
「……」,沈鬱亭眉頭都快要擠成川字,這老闆話怎麼這麼多?
岑致眼看他臉色變了,輕輕拍拍肩膀安撫,轉頭對老闆歉意一笑,轉移了話題,指著選單上一道菜道,「老闆,要這個。」
老闆這才把注意力轉移回來,唰唰唰記下來,問,「其他的呢?」
選單上大多數菜是以海鮮為材料,就地取材,燒烤巨多,好在口味清淡的也不少,岑致隨意點了味道淡些的幾個,偏頭問眉頭緊皺的某人,「你還有其他想吃的嗎?」
沈鬱亭對吃的沒什麼特別挑剔的,隨意掃了眼選單,看見其餘清一色的海鮮,搖搖頭,「就要你剛剛說的那些。」
岑致點點頭,把帶單交還給老闆,笑了笑,「那就先要這些」,他一頓,問他,「有熱飲嗎?」
老闆一手撈過選單,聞言點頭,「有的,茶和熱水,還有些飲料,奶茶什麼的,你看看要什麼?」
「那就茶吧,謝謝。」
「成,二位稍等哈。」
老闆提著選單離開,岑致看著他進了後頭,笑著道,「這個老闆還挺熱情的。」
沈鬱亭哼了一聲,沒好氣道,「熱情過頭了」,他皺著眉,「我不喜歡他。」
「怎麼就不喜歡了?」,岑致無奈地笑笑,「人家剛剛還誇你呢。」
「我不喜歡被人打量」,沈鬱亭冷漠道,「他誇是他的事情。」
岑致瞥他一眼,「…這麼嚴重?」
沈鬱亭對上他眼睛,有點委屈,「而且他還多嘴多舌。」
「…多嘴多舌?」
「對」,沈鬱亭捏他的手指玩兒,長睫垂落,「我們是什麼關係,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他卻一直問。」
人與人該有距離感,不是什麼都能用一個『熱情』來解釋。
「原來是因為這個生氣啊」,岑致任由他玩弄自己的手指,支著下巴看遠處的大海,聽海潮聲起起落落,一覽無餘地將遠處景緻收入眼中,偏頭看他,「每個人的性格不一樣嘛,別生氣了」,他沖沈鬱亭笑笑,「今天是來玩兒的,可不能用壞心情面對。」
「…非得咬一口?」,岑致看著手指上的牙印,無奈地笑笑,戳他的臉,起了個十分合適的外號,「沈小狗?」
沈鬱亭接受良好,垂眸盯著他留下齒痕的地方,細細摩挲,而後抬頭,認真道,「是你的狗。」
「……」,這人有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啊。
岑致深吸一口氣,「…你都是和誰學的?」
沈小狗本人十分坦然,「我自己想這麼說」,他眨了下眼,一臉無辜,「不能這麼說嗎?」
「可你老是說我像狗,我以為可以這麼說。」
「……不是」,岑致不打算和他講道理了,乾脆道,「總之這種話不能這麼輕易地說出來。」
他又記起臨出發幾天前的那個晚上,沈鬱亭面不改色地喊出的羞恥稱呼。
「那」,岑致看著他,「上次那個呢?」
沈鬱亭望著他,「哪個?」
岑致抿抿唇,有點難以啟齒,可罪魁禍首此時卻一臉純良,一副當真想不起來的樣子。
「茶來嘍——」
老闆恰好端著茶出來,他笑著把茶放下,道,「菜馬上就好」,末了忍不住多問一句,「你們是來看海的?」
岑致將要問的話暫時嚥下去,轉頭笑著應他,「是,假期沒事,趁著機會就想來看看。」
鬱亭被打斷了和親親男朋友的談話,心裡頭不太滿意,環著手臂靠在一邊看著他。
老闆不是傻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