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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煩。
自己真是鬼迷心竅,為什麼特意拿了那一件衣服給他穿?
還有,在浴室裡也能摔倒,還得他去扶,現在好了,做了這種混蛋夢!
憑什麼罪魁禍首睡得這麼香!
沈鬱亭蹙眉扭頭,可夢中的另一個主角安穩地睡在床上,他抬頭,只能看見朦朧的輪廓。
半晌,他認命似的翻身下床,一分鐘後,浴室裡傳出細小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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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沒摔到骨頭,塗了藥休息了一晚好了很多,雖然還是痛,但至少走路還是勉強可以的。
岑致很小心地下了床,發現沈鬱亭的床是空的。
可能是出去了?他搖搖頭,扶著腰去洗漱,心想這個人真的起得好早。
清晨七點,秋露滑過草葉,在葉尖輕點一下,墜落地面,結成小片的冷霜。
沈隅亭半蹲在花園石臺上,身上黑色的運動服拉鏈一直拉到下巴,在清晨的淺薄霧氣裡背影冷削。
他垂著眼,盯著地上一朵黃色的小花,右手拿著手機搭在耳邊,等對麵人說完了,沉默半晌才開口,「求你了。」
「哎呦喂」,沈夫人驚奇地捂住嘴,「寶貝剛才求我了?」
沈鬱亭的唇都快抿成一條直線,「對,所以讓我回家住吧,」,頓了頓,他拿出殺手鐧,「我很想你。」
沈夫人詭異地沉默幾秒,把電話拿開,對準一旁的大白,「白白,這話的可信度有多少?」,大白一聲都沒吭,她哼了一聲重新把電話放在耳邊,「你看,白白說可信度是0。」
「……媽,你為什麼非要讓我住在學校?」,沈鬱亭一隻手垂在膝蓋上,修長手指往下,指尖碰到了黃色小花的花瓣,「回家住對我來說更好。」
沈夫人態度堅決,「你從小到大朋友就只有小珩一個,這合理嗎?」,她插著花,接著說,「媽媽是希望你能多和同學們相處的呀,再說,你說說,你為什麼非要回家住?」
沈鬱亭沉默幾秒,想起昨晚那個夢來,幾乎是脫口而出,「再待下去,要發生大事。」
那頭傳來開門聲,沈夫人很驚喜道,「寶貝,你爸爸回來了。」,一陣腳步聲響起來,她接著道,「你剛才說要發生大事,具體是什麼大事?」
「……」,總不能說自己做了春夢,夢到室友了所以要逃離寢室?
沉默這幾秒,沈夫人又道,「那這樣吧寶貝」,她笑眯眯地,「你這週六回來,你爸爸這週末不出差,我們一起吃飯。」
「…只有週六?」
「啊對啦,我寄了些好吃的給你,記得去取哦,媽媽愛你」
電話嘟一聲結束通話了,沈鬱亭沒得到準許回家的許可,開始懷疑這句媽媽愛你的真實性了。
路上漸漸有了人,陽光傾瀉而下,清晨的冷氣散去。
沈鬱亭站起身,有點不想回寢。
這個時間,岑致一定起來了,他垂眸看那朵被微風吹地搖晃幾下的小花,突然想到岑致的腰傷。
小花朝他搖頭晃腦,點頭似的。
……算了,還是回去看看吧。
岑致搬了個小板凳兒在洗手間洗衣服的時候,門從外面開啟了。
他轉頭,沈鬱亭站在門口,臉色堪稱陰沉。
這臉色……岑致動作一頓,手上還沾著泡沫,問道,「你回來了?」
「嗯,出去晨跑」,沈鬱亭低頭瞥一眼他的腰,眉心蹙起,「你的腰好了?」
岑致一怔,「好多了」,對方身上還沾著寒氣,他看一眼黑色運動服,笑道,「你起的真早。」
說完,他把衣服撈出來放在另一個盆裡,起身打算換水,看沈鬱亭還站在門口不走,疑惑道,「你還有事嗎?」
沈鬱亭看一眼水盆裡的衣服,不滿道,「為什麼不等腰好了再洗?」
「啊?」,岑致低頭看一眼衣服,「這個啊,這是我借的別人的衣服,今天得還的。」
水龍頭已經擰開了,沈鬱亭看他一隻手還扶著腰,沉默著進去把水龍頭關上,側頭看著岑致,「這衣服不用還。」
「…為什麼?」,這語氣,就好像這衣服是他的一樣。
沈鬱亭別開臉,沒回答他這個問題,好久才道,「你腰還沒好,好了再還也不遲。」
岑致沒多想他剛才奇怪的話,搖搖頭,把水龍頭又開啟了,「不行,還是得早點兒還回去。」
「……行」,沈鬱亭忍著沒有說出其實這衣服就是他的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