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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行道上紅燈亮起,岑致停下腳步,站線上前等待,夜裡的涼風吹得手裡袋子發出嘩嘩聲響,連髮絲都被纏綿著捲起幾縷。
綠燈亮起的前十秒,一輛車搶著時間快速駛過,輪胎軋過柏油路的聲音剛剛響過,綠燈就亮了,岑致左右看了看,視線迴轉時,在對面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對面往右靠十米處,是個小公園,長時間開房,那人就坐在公園的長椅上,背靠著椅背,半仰著頭,露出線條流暢的側臉和鋒利的下頜線。
從這裡到對面的距離不超過二十米,很清楚就能看到那張臉,岑致很快認出來,那個人是沈鬱亭。
沈家不在這附近,要比這更遠一點,這麼晚,他一個人待在這裡幹什麼?
綠燈光芒閃爍幾下,岑致抬頭一看,趕緊趁著紅燈還沒亮抬腳往對面走過去。
秋夜風涼,可沈鬱亭卻越來越熱,涼風吹過去就過去了,沒有起任何效果。
他仰頭看著天上孤零零的月亮,心裡頭煩悶愈發濃鬱,與難耐的熱雙重夾擊著身體,他忍不住低罵一聲,咬破了下唇,血腥味剛在嘴裡瀰漫開來的時候,眼前的月亮被擋住,一個人影從頭頂龍招過來。
岑致站在長椅背後,微微彎腰低頭,關切地開口,「你沒事吧?」
他本來是要走的,可猶豫很久,擔心這人半夜在這裡可能是身體不舒服或是其他的原因,猶豫很久還是決定過來看看。
月光被擋住大半,沿著岑致臉的輪廓散下來,這樣的距離,纖長翹起的睫毛和那雙眼尾上勾的眼睛近在咫尺,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沈鬱亭喉結微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岑致,幾不可察地舔了下唇,唇中乾澀感卻絲毫沒有緩解。
他坐直身體,煩躁地扯開領口兩顆釦子,連聲音都微啞,「你怎麼在這裡?」
岑致聽出他聲音不太對,從長椅背後轉過來站在他面前,想了想從包裡掏出一瓶水遞給他,「你嗓子好像有點啞,喝點水吧」,低頭看一眼水瓶,補充一句,「沒開過的。」
沈鬱亭看了水瓶幾眼,沉默幾秒,抬手接過來,擰開瓶蓋的同時仰頭看他,「你還沒說你為什麼在這裡。」
微涼的水流入喉,卻連半點兒熱都沒有緩解,甚至好像燒的更厲害了。
「我出來買點東西」,岑致說完,看他一眼,皺眉靠近了點,「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那股他聞到過很多次的清清橘香很快在身邊散開,將身上的酒味都蓋住一點,沈鬱亭咽咽口水,抬眼時眼睛都朦朧了,腦子裡的弦斷開,冷不丁道,「你好香。」
岑致一怔,愈發覺得今晚的沈鬱亭不對勁,要是在平常他怎麼會說出這種話?而且這臉也太紅了,他視線往下,發覺不僅是臉,臉露出的脖上的面板都泛起了紅,很明顯不是正常的狀態。
猶豫幾秒,他偏伸手探過去,微涼的手背貼上沈鬱亭的額頭,被燙的一怔。
「你發燒了?」,岑致顧不上別的,把他丟在椅子上的外套撿起來,彎腰給他披在身上,一邊披一邊喃喃道,「這麼燙肯定是發燒了,我帶你去買藥。」
額頭上的手冰涼的舒服,沈鬱亭一片混沌,還知道面前人是岑致,一雙眼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的臉看,喉結滾動,直到岑致伸手去扶他的胳膊,另一隻手攬過他肩膀,試圖將他帶起來。
兩人頭一回貼的這樣近,他卻生不出任何不好的情緒,只覺得岑致身上好香,不知道是不是藥物影響,看見岑致貼近自己的側臉,突然很想咬一口。
岑致半是拖半是拽地把人從長椅上拉起來,這時候才聞到對方身上有一股酒味,不明顯,是剛好能聞到、知道他喝了酒的程度。
沈鬱亭覺得岑致身上涼,藥物作用下下意識朝著他靠近,可兩個人不小心貼在一起的地方卻好像更熱了,他搖搖頭,試圖讓自己的神智清醒一些,當然一點也沒清醒。
岑致累的喘了口氣,他沒想到平時看著瘦的人真正拖拽起來會這樣重,拉他起來時磕磕絆絆,現在人是拉起來了,但是姿勢不太對,他只得想辦法把人先轉過來,這一轉不得了,沈鬱亭悶哼一聲,啞著聲開口了,「你碰到我了」
「……對不起」,岑致知錯就改,卻一時不敢動彈了,他剛才是碰到了什麼不能碰的東西吧?
沈鬱亭眼神和面板一樣燙的嚇人,好像還清醒著,但清醒的程度不高,孩子似地質問,「你要對我做什麼?」
岑致心說我以為你是發燒了想幫你來著,只是剛才好像又發現不是發燒,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