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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然是莫須有的事情,從未發生過,沈鬱亭記得清清楚楚,自己小時候就不是個親人的性子,唯一黏著的大概就只有當時大他一些的岑致,怎麼會對裴東山表現出好感。
更何況,裴家和沈家的商業往來還沒有開始的那麼早,那時候裴家勢大,在鶴城,多少人打著算盤要和他們攀上關係,怎麼看的上當時剛剛有了起家之勢的沈家。
無非是套近乎的客套話罷了。
沈鬱亭不動聲色地避開他的視線,眉頭很輕地皺了一下,很快又平緩下來,他客套道,「是啊,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疏離地笑了一下,沒什麼感情的恭維了一句,「不過這麼多年過去,裴叔風采不減當年。」
他餘光瞥見裴潭端著一盞茶壺過來,是上好的青花瓷,古風古味,看得出價值不菲。
「對了」,待到裴潭彎腰將茶壺和兩個茶杯一起放在桌上後,沈鬱亭把放在桌上的禮盒往裴東山面前推了推,「父親務必要您開啟看看,他說您一定會喜歡。」
裴東山臉上露出驚異神色,「這還真是……真是勞煩他沈總費心準備,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我就開啟看看?」,他雙手輕輕把禮盒拿過來,開啟禮盒外的扣帶,把蓋子掀開,裡面露出一尊玉佛,成色極好,神態逼真,是上好的玉石。
裴潭也探頭往那個盒子裡看了一眼,看見那尊玉佛的時候,表情微變。
他知道他爸最喜歡這一套,沈鬱亭竟然連這都調查過了嗎?
沈鬱亭靜靜看著裴東山觸控上那尊玉佛,不敢碰似的只是指尖輕輕摸了一下就收回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欣喜之色,「這!」,他語氣有點激動,失了威嚴的狀態,儼然就是一個見了喜歡物件的普通人,絲毫不吝嗇表示自己的喜愛,「實在是費心了!」
「裴叔說笑了」,沈鬱亭移開視線,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在裴潭不高興的臉上,微一挑眉,開口道,「裴叔這茶很好。」
裴東山忙回過神來,把那玉佛小心翼翼地合上,果真是很喜歡的慕言,「瞧我這記性」,他朝著一邊的裴潭揮揮手,「怎麼把茶壺放那麼遠,來倒上。」
裴潭咬牙端著茶壺過來倒了杯熱乎的放在沈鬱亭面前。
「謝謝」,沈鬱亭看他一眼,這一聲感謝的話被說的語氣冷淡,不像是感謝,聽著冷冰冰的。
裴潭在他爸面前不敢說什麼,只能忍著說一句,「客氣。」
「對了」
他坐下後,沈鬱亭忽地開口,「我這次來還有件事,剛才差點忘了」,他把另外一個袋子提過來,放在桌上,輕輕往前一推,那袋子只光滑的桌上稍作摩擦,滑到離裴潭很近的地方,「這東西,是裴少爺的。」
裴東山驚訝地挑起眉,「裴潭的東西?」,驚訝過後他臉上露出欣喜之色,以為他們兩個人關係應該是不錯,語氣都輕快了些,「他就是粗心,老是忘這忘那的,鬱亭,這裡頭是什麼?」
裴潭的表情在看到這袋子的時候就驟然變得驚慌,他低著頭,眼神都快要把那個袋子盯出一個洞來。
「沒什麼」,沈鬱亭看著坐在對面的裴潭,注意到他攥緊的拳頭,唇角勾起,「只是一點兒小東西。」
裴潭鬆了口氣,卻聽他接著出了聲。
「不過,我不確定是不是缺了什麼,還是開啟看看為好。」
晚上,202寢。
岑致接到陸珩的電話時,正在和不小心纏繞在一起的毛線作鬥爭,毛線和有線耳機的線一樣,一旦亂了纏在一起,要分開就得花些功夫。
手機就放在手邊,他取的時候卻因為纏了一手的毛線有點困難,最終還是手忙腳亂地接了,他撥出一口氣,開口道,「陸珩?」
他把手機立在一邊,把毛線一根根整齊地纏繞回去,拿出兩根織杆,把毛線串上去,仔細地動作起來。
「咳咳」,陸珩輕咳兩聲,一向厚臉皮的人這時候卻有點羞澀的樣子,猶猶豫豫地說了些多餘的話,就是不切入正題。
岑致繞開毛線,手上動作一停,無奈道,「有什麼事直接說就好。」
時間久了,他也能對陸珩的性格摸個差不多,知道他這種扭捏的時候,一定是有什麼事要說的。
果然,他剛說完,陸珩就停下剛才的話頭,半晌遲疑道,「那我就直接說了?」
岑致點點頭,「你說吧。」
陸珩清清嗓,還是覺得有點不太好意思,但又覺得這事非他說不可,硬著頭皮上了,「你知道下週是老沈的生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