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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鬱亭抿了抿唇,唇角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他兩三步走過來,站在岑致身邊,把糯米糰兒遞到他面前,眉眼在頭頂懸掛的燈泡昏黃的光下顯得很柔和,「剛做出來的,小心燙。」
離得近了,香味兒就更加明顯,芝麻被炸的很酥脆,從表面就能看出來。
岑致點點頭,沒先去拿,站起身先進了屋裡。
沈鬱亭跟著轉過頭去,等了一會兒看見人從裡面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小木凳。
「你也坐著」,他彎腰把板凳放下,重新坐會自己的馬扎,把手裡的麥茶暫時放在一邊。
「等等」,沈鬱亭把盤子也放下,「晾一會兒吧?」
這是剛從油鍋裡出來的,熱度還在,他怕岑致燙到。
岑致一怔,彎著眼笑,「晾一會兒就不好吃了」,他拿了一塊起來,遞給沈鬱亭,「這個要熱的才好吃,外面的芝麻脆,可香了。」
沈鬱亭低頭看一眼,在對麵人期待的目光下接過來。
岑致看他拿了就不再動了,無奈道,「不試試嗎?」
「…我試試」,沈鬱亭在他的目光下咬下一口,酥脆的芝麻入口時香氣便驟然迸裂開來,隨之是軟糯的內裡,香甜味很快溢滿口中。
岑致看他吃了,笑著又拿起來一塊兒,自顧自吃了,很滿足地舔舔唇,問他,「怎麼樣?」
「我也可以吃嗎?」
席蘊抱著膝蓋蹲在兩人中間,笑著盯著盤子裡的糯米糰兒,看了一眼後抬頭望著岑致,「我可以吃嗎?」
岑致忙道,「可以呀」,他把盤子推了推,「這裡還有很多的。」
沈鬱亭的臉色黑的厲害,嘴裡的芝麻糯米糰兒沒了滋味兒,沉聲道,「想吃可以自己去拿。」
席蘊剛洗過頭,頭髮濕漉漉的帶著水汽,肩頭還搭著毛巾,他把半濕的頭髮用腕間的發圈兒紮起來,挑眉看向沈鬱亭,「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吃這個,得自己再去拿呀?」
他語氣裡帶著笑,單聽是很溫和的一句話,岑致卻從裡面聽出一點針鋒相對的味道。
他看一眼沈鬱亭,試圖緩和氣氛,「大家一起吃吧,還有很多,我們吃不完的。」
席蘊偏頭看他,半邊臉壓在胳膊上,勾著唇笑,「是吧,有我在就吃得完哦。」
「……」,沈鬱亭偏過頭去,沒再多說什麼。
岑致鬆口氣,視線越過席蘊落在沈鬱亭身上,看見他狠狠咬了一口糯米糰兒。
……
果然還是生氣了。
昨天下了一場雨,早上出門時,空氣中都是泥土雨水腥氣。
岑致穿了提前準備好的塑膠雨鞋,在院子裡看新長出來一茬的綠油油菠菜。
雨停的不完全,水珠順著簷廊一點點的落下來,地上還有小水坑,雨水裡混合著潮濕的泥土。
遠處山頭有鳥鳴聲,他割了一叢濃綠的生菜,打算進屋的時候被人喊住了。
「今天是要我們自己做?」,席蘊懷裡抱著書,剛回來的樣子。看著他手裡提溜的菠菜很好奇。
「不是」,岑致笑著搖頭,「我今天閒著,看它長好了,就順便割一點。」
他轉身往屋裡走,打算先去把這些菜放下,前腳剛進去,席蘊後腳就跟上來。
岑致把菜剛放下,轉頭就看見席蘊靠在門邊看著他,有話要說的樣子。
「……」,他摘手套拖鞋,然後洗了手,後知後覺地想到這幾天席蘊好像總是來找他。
興趣相投是不錯,他也不是不喜歡和席蘊聊天說話,但偶爾總覺得有點奇怪。
-----席蘊的眼神總讓他覺得微妙,每次要仔細看的時候這種感覺卻又消失了。
總之有點怪。
但感覺是感覺,他總不能只因為這一件事就刻意避開人家,更何況這件事目前還只是他自己的想法,而且席蘊也對他很好。
席蘊一直跟著他出了門,到了住的房間裡,臉上還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
推門進去的時候沈鬱亭也在裡邊,手裡攤開一本書,聽見響動抬頭看了一眼,瞥見跟在岑致身後進來的席蘊,臉就臭了。
岑致嘆口氣,納悶兒這兩個人怎麼這麼不對付,這都多久了,見了面和敵人似的。
「原來還有人在呢」,席蘊抱著手臂笑眯眯,「我以為會只有我們兩個人。」
「他下午才有事」,岑致解釋,說完後回頭看了眼沈鬱亭,問他,「我沒記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