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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沈鬱亭這麼問,他著實沒想到,回過頭往回想了想,才驚覺這動作確實容易引起誤會,他忙道,「我剛剛洗了魚,手上有味道,你受不了。」
沈鬱亭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好了些,眉頭舒展開來,垂下的手卻再次抬起,「沒事」,他走近些,望著岑致的眼,「我聞不到。」
他眼睛顯得很亮,岑致不由地多看幾眼,根據他臉上神色和眼中情緒,猜測他或許是心情好的意思,其實手上的傷口不大,清洗過後就沒什麼的,放在往常岑致大機率會放任其自己長好,但今天顯然不太行。
猶豫幾秒,他伸出手,露出那在手指指腹處的那道傷口,「那就謝謝你了。」
說話間他的視線不由地就順著飄過去,腦中在想剛才鋪成一片的黑長睫毛。
兩人距離很近,似乎連呼吸都要交。
沈鬱亭呼吸亂了節奏,想要退出一步,離開這個讓他倍感危險的距離,最後卻沒動。
他穩住呼吸,竭力不讓自己的異樣表現出來,輕聲問他,「是嗎?」
岑致不是第一次誇他,他好像每次都能找到些別人無法發現的小細節,發現、觀察,最後用很真摯的語言表達出來。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這樣對另外一個人這樣,這是他認為的,因此在最開始時他以為岑致也是在故意這樣說的。
但現在,他好像不這麼想了。
這樣的誇獎,他能從很多陌生人嘴裡聽到,可沒有哪個人說出來後,會讓他有這樣的感覺。
想要更多,想要再聽聽岑致誇他。
不過短短瞬息,沈鬱亭腦海中的思緒卻幾乎要爆炸了,他終於後退了一步,腳後跟落地的前一秒,岑致再次開口了。
「我應該和你說過吧?」,他笑著,一雙眼很柔和地彎起來,「之前就提過的,你的睫毛真的很長。」
不對,沈鬱亭在心裡默默地糾正他,你上次提到的明明是手。
上次,岑致說自己的手漂亮。
至於睫毛——他抬眸看一眼岑致,唇角很輕地勾起一個弧度,難以察覺,「不對」,他想到上次兩人同坐在一起,講臺上老師帶著擴音器在講課,知識點重重疊疊,岑致就在他身邊很認真地抬著頭,每每他望過去,總能看見對方纖長的睫毛,蝴蝶一樣,振翅欲飛的樣子。
他結束回憶,心裡敞亮了很多,語氣都輕鬆下來,重複道,「你說的不對。」
岑致不太明白這有什麼對與錯,短促地『啊』了一聲。
唇角淺淡的弧度尚在,沈鬱亭沒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都柔軟下來,
「我見過更長的。」
雲間村的歷史悠長,在深山中生活太久的人們,很少接觸外面的事物,因而當第二天一早村長和帶隊的葉老師帶著一大堆的支教老師出現在村裡時,好多人都從屋內探出頭來看,孩子們探著小腦袋,眼中滿是好奇地看著這些即將成為他們老師的人,臉上儘是新奇的表情。
葉老師入鄉隨俗,已經穿上了村裡的特色服飾,頭上紮了頭巾,乍一看,和村裡人一模一樣,他看起來是真的高興,一臉喜色,對村裡人的打量也不在意,甚至還能很開心地回手招呼,村裡的學校在較遠的地方,走了一路,一路上都有人來圍觀,他就招了一路的手。
比起第一日疲態,大家吃飽喝足休息夠了,將昨天一路上的疲憊拋在腦後,看起來精神煥發,很有精神氣,說說笑笑地朝著日後要擔任工作職位的地方前進。
岑致心情也莫名地變得很好,每次來參加志願活動都會有很大的收穫,但這次他格外期待。
「你好像很高興」,沈鬱亭看見他揚起的唇,冷不丁出聲,「很喜歡這裡嗎?」
岑致笑笑,坦誠地點頭,「嗯,是很喜歡」,他扭頭看著對方,反問,「你不覺得這裡的空氣真的很好嗎?」
自從剛才出門起,這張臉就一直是帶著笑的,那雙眼睛亮晶晶的。
他看了一路,現在再這樣直接對上,還是會覺得難以招架。
沈鬱亭嗯了一聲,被這笑容感染,輕輕點頭,呼吸間鼻腔間都是輕揚的山風和植物的清新氣味,「是很好。」
「哇」,岑致驚訝地看著他勾起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下意識眨了下眼睛,「你剛才是不是又笑了?」
沈鬱亭面色凝滯下來,轉頭對上他的眼,耳朵倏忽間就紅起來,很堅決地否認,「你看錯了。」
岑致不太明白,「你笑起來這麼好看,怎麼一直面無表情?」,他盯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