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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致其實在他進門的時候就隱隱約約地猜到些什麼,只是對反沒說,他就不能下定論,甚至於心裡的感情有點異樣。
微妙的心慌,擔心這一束很好看的花不是送給自己的。
他自己也覺得奇怪,現在聽到對方真切地點頭承認後,竟然奇蹟般的心安下來。
沈鬱亭是雙手抱著花,他的手很有力量感,抱著花的時候卻是極為小心翼翼的,十根手指輕輕攏著裹著花的那一層紙,怕一不小心給弄壞了一般。
岑致看得出來他拿的小心,莫名覺得心上有種被熨帖的感覺,暖融融的,要比店裡的空調還要更軟和。
他發現,沈鬱亭好像真的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來證明什麼。
他低頭看著花,幽深的藍色讓人聯想到大海,上面的雪花片片化開,流下的點點水珠子,鑽石一樣點綴在花瓣上,彷彿這花是剛才新鮮摘下來的。
現在他和花之間只隔著一點點距離,一伸手就能接到。
岑致盯著花看,末了抬頭,又望著沈鬱亭的臉,很容易捕捉到他臉上細微的緊張神色,唇抿的平直,看著卻很可愛。
他只猶豫了一會兒,伸手過去,雙手接過了藍色花束,交接的時候與對方指尖相觸,覺出一點冰涼的觸感,想到剛才,沈鬱亭在外面站了太久了,現在了手還是冰的。
一顆懸起的心臟在指尖相撞的瞬間墜落下來,輕輕柔柔落回溫暖的胸腔,沈鬱亭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指尖,感覺冰涼的面板在漸漸回暖,他忍不住蜷縮了下指尖,輕輕撥出一口氣,「我本來想買玫瑰的,但是顏色好像太深了,怕你不喜歡。」
花抱在懷裡的時候,岑致才感覺出來自己其實是開心的,這開心在剛開始看到沈鬱亭在窗外的時候只隱秘地冒出來一點芽,現在就開始長大了,他收緊手臂,把花束抱地緊了一些,笑著看向他,「是紅玫瑰嗎?」,他似乎能在腦中想像到沈鬱亭掛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在花店的花架之間穿梭、選花的畫面,臉上的笑意忍不住便的更深了,「沒事,不管是什麼花,我都會喜歡的。」
沈鬱亭收緊掌心,眼睛亮起來,「真的嗎?」
岑致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說的話太有誤解性,要糾正,但又覺得其實沒有糾正的必要。
——雖然唐突,但其實剛才他說的都是自己想說的。
「我沒想到你會送花」,岑致抬手碰了碰鳶尾的花瓣,手指剛碰上去的時候還覺得有點涼,「很好看。」
「我也沒想到」,沈鬱亭雙手抵在一起,臉上還是緊張的神色,他看著岑致笑著彎起來的眼睛,忍不住也緩了眉眼,「我不太熟練,但好像好多人都送花。」
岑致笑出聲來,「所以你是去專門學習了嗎?」,他頓了一下,忽然很想逗他,「你小時候還送過我玫瑰花呢。」
沈鬱亭臉色變了又變,停在一個微妙的尷尬的表情上,視線偏開,「你怎麼什麼都記得。」
「因為覺得可愛」,岑致笑著,「回過神來就都記住了。」
他看了沈鬱亭一眼,補充道,「當然,現在也可愛。」
話裡沒加主語,沈鬱亭一聽就知道是在說他,臉上泛了紅,他輕咳一聲,欲蓋彌彰地移開臉,「你別老說我可愛。」
這樣總顯得他像是個小孩子似的。
岑致盯著他的側臉看,忍不住感嘆造物主的偏心,視線掃過對方高挺的鼻樑,看向窗外,「抱歉,但是真的忍不住」,窗外還在飄著雪,他想到小時候兩人打雪球的時候,「我老想到小時候。」
「還在下雪呢」,窗戶上貼上一片雪花,形狀紋路清晰可見,他向前探身看,是一片六瓣的,「你剛才站了那麼久,手都是冰的」,岑致轉過頭來,「現在暖和了嗎?」
沈鬱亭也看到了貼在窗戶上的雪花,再回過頭來看岑致的時候,不由地想像到雪花落在那一排睫毛上的樣子。
這是在關心吧,他想起剛才一瞬間交觸的指尖,原來不是他一個人單方面的注意。
「不知道」,他拈了拈指尖,耍了賴,「我感覺不出來。」
岑致一怔,心說這怎麼能感覺不出來,下一秒就看見沈鬱亭把剛才他碰到的那隻手伸出來在他眼前,很認真地看著他。
「你幫我試試。」
「……」,岑致無奈地看他一眼,「這種事情自己就可以吧?」
沈鬱亭嗯了一聲,手卻沒動,「你不是說過,我撒嬌你會聽我的嗎?」
岑致一怔,聽見他接著開口,聲音很清楚地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