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 章(第1/6 頁)
回去後,溫知予老想。
那場聚會,那個生日蛋糕,顧談雋送給18歲的溫知予的生日禮物。
18歲的溫知予是什麼樣子呢。她都不敢說,反正她自己是覺得很差勁的。
或許大家回憶自己的青春期總這樣,迷茫彷徨,趴在校園欄杆邊追尋陽光。寫不完的作業,家長沒有理由的嚴苛和責備,她背著書包忙碌又艱難地走在那條路上。
直到,她忽然遇到了自己的光。
七年前的夏天,燥熱蟬鳴,悶燥網咖。
她問那個叫jul的人。
[你的夢想是什麼?]
那個永遠灰掉的遊戲頭像,她知道自己永遠等不到他的答案,他也沒有機會回她。遊戲玩家幾百萬人,她擁擠在其中,像最不起眼的砂礫,連那個男生的生活也沒機會參與。
可為什麼青少年總要活在那些框架中呢。
遊戲是毀掉一代人的毒藥嗎,是精神鴉片嗎,她想,或許那是零幾年的少年們最真實的記憶,是那群孩子十五六歲時繁重課業下唯一快樂放鬆的寄託。
也是那個隱秘的角落下,她喜歡過他的唯一憑據。
喜歡一個人,不是非要他一個怎樣的回答,而是在最貧瘠的歲月裡與他共同努力,因為他而找到自己人生的目標。
陸芹這兩天身體好多了,暑期沒什麼事做。溫知予下班回去,陸芹坐桌子旁戴著老花鏡修改教案,嘴上喊著肩膀酸,溫知予就過去幫著捶肩。
一邊說:“既然都放假了,那就好好休息,您啊,老放不下您那工作,是準備忙到退休了?”
她媽說:“退休哪有那麼快,你媽我還能幹十幾年呢。班裡那些孩子都皮,暑假作業不好好做,回頭……”
她知道,她媽媽的口頭禪又要來了:孩子不教好,回頭成績落下來那該怎麼辦。
溫知予嘆了聲氣:“您啊,也就老喜歡擺出那套說辭了。”
“那不然,我能帶出你這麼好的女兒。”
陸芹看她一眼,又說:“還是沒管好,要不然,當初也就找個好點的工作安穩度日就好了,誰能想到,原來也沒說對遊戲什麼的感興趣的,突然敢那麼大膽去開廠。”
溫知予說:“也就是,愛好。”
“我原來不知道你有這愛好。”
這話溫知予沒回。她又問:“哎,對了,上次你說的那個男生,誰啊,哪認識的?”
溫知予嗯了聲:“就是以前高中同學。”
“高中同學?”陸芹驚訝了:“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麼個同學,人可以嗎。”
“挺好的。”
“什麼家庭啊,是南華人嗎。”
“嗯,南華。跟我同一屆。”
“那可以,本地人好。以後結婚,就得找本地人。”
溫知予幫她媽捏著肩,沒敢說。什麼結婚啊,八字沒一撇呢。
晚上溫知予本來在家看書,忽然收到他資訊:[吃飯去不去?]
她問:[什麼樣的飯局?]
他說:[就那幾個,很尋常的那種。]
她回:[好。]
訊息發完,身處餐廳沙發裡的顧談雋把手機擱回桌上:“一會兒我有個人過來。”
伸手拿過桌面的煙盒,又看打火機,沒有,就挑眸看對面張嘉茂。
張嘉茂把自個兒打火機丟過去了。
他手指乾淨利落頂起蓋帽,摁下,燃燒菸草,火光四濺。
張嘉茂問:“你聊天的那個新女友,溫知予?”
顧談雋含煙的動作微頓,又嗯了聲。
新女友,是吧。
張嘉茂說:“你挺喜歡她的。”
他說:“是吧。”
喜歡是挺喜歡的,不過男人之間,也蠻少談論各自感情的。
張嘉茂又問:“你爸最近有找你麼。”
顧談雋往後靠,懶散地閉上眼:“跟我沒關係。”
顧談雋今年二十五六,那兩位,很少見他的。
顧談雋的爸媽是他16歲那年離的婚,不體面,歇斯底里,鬧得很難堪。顧談雋本來是跟他媽的,那個女人因為這段婚姻厭煩一切,後來,也指著他說:你就跟你那個死老爸一樣。我恨死了他,也恨死了你。
她討厭極了他,即使,他在別人眼裡向來優異。
後來,她就組建了新家庭,現在好像是有個妹妹吧。不知道,反正她每次給他發訊息發影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