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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長篇大論其實是想告訴我,不分手?」
明暄說:「不分。」
明成睿像聽見什麼笑話一樣,勾起了一個嘲弄的笑容:「你覺得你有說不的權力嗎?」
明暄背在身後的手暗暗緊了緊,他抿著唇抬眼看向明成睿:「為什麼沒有?你沒有養我,是爺爺奶奶把我養大的,你為什麼要管我談戀愛的事?」
「明暄,你跟娉婷一樣,都很不乖。」明成睿笑得儒雅,抬手搭在了樂娉婷的肩膀上,「該不該說你們到底是母子呢?」
坐在明成睿身邊的樂娉婷在他手搭上去的那一刻,很劇烈地抖了一下。
「也不對。」明成睿反過手,像摸小貓一樣,指節蹭了蹭樂娉婷的側臉,「娉婷已經很乖了,只有你是不乖的。」
「說起來我今早來的時候,跟你奶奶說了這件事。」
明暄猛地抬頭看他。
「但很可惜,她說她已經知道了。」明成睿說,「她說明昭告訴她了,她也接受了。」
明暄鬆下了一口氣,奶奶知道了就意味著爺爺也知道,而奶奶能接受,也就以位置爺爺接不接受都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就好似有了底氣,明暄抬眼直視著明成睿。
「娉婷,他是你兒子,你跟他說吧。」明成睿拍了拍樂娉婷的肩膀,溫聲細語,就像在說情話一般,「別讓我失望。」
四月的天氣,樂娉婷穿著能遮住脖子的高領長裙,她很輕地點了點頭站起身:「明暄,單獨聊聊吧。」
樂娉婷想必比明成睿好說話的多,明暄看了一眼好整以暇坐在沙發上的明成睿,點了點頭,轉頭帶著樂娉婷走進了他的畫室。
畫室裡油畫的味道久居,明暄抽出了一張椅子擺在樂娉婷面前。
樂娉婷關上了畫室的門,優雅地側過腿坐在了那張椅子上。
「明暄。」樂娉婷輕聲開口,「你和你男朋友在一起的時候,你會打他嗎?」
這個問題太無厘頭了,明暄很疑惑地「嗯」了一聲。
樂娉婷彎著眼角,露出了很漂亮的笑,像一隻無害的兔子:「你有一個這樣的父親,你怎麼敢和人說愛呢明暄?你就不怕午夜夢醒,你的男朋友死在你手上嗎?」
這是明暄第一次聽道樂娉婷一口氣說這麼多話,但只能讓他一陣涼意湧上心頭,明暄下意識地往後撤了一步,腳踢倒了立在牆角的乾涸的油畫,發出悶重的聲音。
明暄無暇顧及那副油畫,緊鎖著眉開口道:「……什麼意思?」
「你不記得了嗎?」樂娉婷像提線木偶似的,歪了腦袋看他,「哦對,我忘了,之前明昭跟我說過你都忘記了。」
她的笑容逐漸變淡,直到面無表情。
遮住頸脖的衣領被拉開些許,露出了鎖骨處觸目驚心的疤痕。
「幫你回憶回憶吧。」樂娉婷嫣然而笑,「這是你小的時候,你父親用雪茄燙的,因為我不乖,想帶你逃,但很可惜。」
樂娉婷鎖骨處那枚圓形的燙傷疤痕就像潘多拉魔盒,記憶洩洪似的湧了上來。
他想起了小時候的那處住所,遍佈每個房間的攝像頭,隨手可取的皮鞭與藤條,彼時還有著自主思想妄圖逃離的母親和施暴的父親。
明暄猶墜冰窟,反手握著身後的畫架,木質畫架上的倒刺扎進手心,疼痛感湧遍全身。
反胃感上湧,明暄抬手捂住了嘴彎著身子乾咳。
「想起來啦?」樂娉婷看著他的表情,捂著嘴輕笑了好久,「我現在不想帶你逃了明暄,你自由了十多年,我被困了十多年,多不公平啊。」
「說起來,我已經乖順很久了,你的父親也很久沒有再打過我,有的時候我也會想,要麼就這樣吧。」樂娉婷還在笑,「但因為你是我生的,所以你的錯也要我來承擔。」
樂娉婷撩起衣袖,纖白的手臂上遍佈紅痕。
「為什麼啊明暄?」樂娉婷疑惑地看他,「按照你說的,我沒有養你,為什麼你犯錯要我承擔?」
「你知道你父親怎麼跟我說的嗎?」
明暄的眼前開始模糊,淚水大顆大顆往下砸,兒時的記憶和坐在他面前的樂娉婷佔據了他的整個大腦,似是要將他撕裂。
他就像夢苡橋境中的囚鳥。
「他說你的事已經嚴重影響到他的工作了,說你是我生的,理應由我來管。」樂娉婷說,「所以他告訴我,如果說不動你,我不如去死。」
「那你怎麼說?明暄,我把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