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頁(第1/2 頁)
因為那不是一條車很多的馬路,而是一段很荒的山路。
如果林父知道他父母車禍的真相,那麼徐媛很有可能也知道。
夫妻之間閒聊談到這個再正常不過。
一種恐懼讓祁硯塵的後背沁出汗液,握著手機的長指骨節緊繃。
他那隻戴著佛珠的手情不自禁的搭在了林之漾白皙的肩膀上。
好像必須摸到她人,才能確認她還在似的。
心跳也在瞬間加快,眼底的陰翳快要掩飾不住,嗓音低沉的要命。
「這麼晚了,要不我們回頭再聊。」
回頭再聊。
徐媛看著鏡子中已經差不多卸完妝的自己,再一次笑了。
她成功了,他會主動找她再聊的。
這一次,她佔據了主動權。
然而看到鏡中面板狀態很差,眼尾紋和法令紋都很深的自己,徐媛的笑容消失。
她移開目光,擰眉看向瓷白的盥洗盆,「好。」
雖然沒有聽清徐媛後面電話裡說了什麼。
但林之漾察覺到祁硯塵的氣場和嗓音變化。
而且男人搭在她肩膀上的掌心冰涼,像是受到了什麼衝擊。
她柔嫩的小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扭頭看向他,嗓音清甜的問道:「她說了什麼?」
那邊說了一個「好」字後,就主動把電話掛了。
祁硯塵狂跳不止的心稍稍緩和,對上少女清澈見底的目光,他濃而長的眼睫垂下,掩蓋住眼底殘留的陰翳。
「她提到了我的父親。」
盡最大的能力,不騙之之,是他的原則。
只穿了一件粉色絲綢吊帶睡衣趴在陽臺上的美人,展現出來的極致腰臀比讓人口乾舌燥。
此刻她聽到祁硯塵的話,整個人震驚的直起腰來。
「什麼?」
徐媛到底在幹什麼?
為什麼大晚上好好的打電話過來提起祁硯塵車禍過世的父親?
絕大多數的時候,無論是祁硯塵的性格還是祁硯塵的身份地位,給人的感覺永總是強大的,總是高不可攀的。
這就讓人會忘記,他過的其實一點也不容易。
他是在最青春年少的時候,失去了雙親。
那場車禍,也差點讓他失去生命。
這個瞬間,林之漾忽然想起之前在一本書上看到的一句話,「你太過永遠安靜,我都忘了你正承受痛苦。」
印象中,包括他在住院,而她經常去看他的那段時間。
她都很少看他意志消沉,彷彿很輕易的,他就消化了父母不在了這件事情。
然而,這件事情容易嗎?
有過親身經歷的林之漾知道,這件事太難了。
他肯定也是極度痛苦的。
時間可以慢慢撫平傷口,消減那些傷痛,前提是不再提起。
林之漾定定的站在原處,看向祁硯塵的目光中滿是心疼,她握緊他的手,想給他一些力量。
此時特別安靜,那些蟲鳴鳥叫消失了,就連風都好像消失了。
世界上彷彿只剩下了她和祁硯塵。
其實也是如此,她和他都失去了所有的親人,能依靠的只有彼此。
這一刻,林之漾發現,她和祁硯塵是如此的相配。
他們曾經都是孑然一身,孤獨的對抗著整個世界。
感覺到了少女緊握住他的手,陰冷偏執的男人眼底微暗。
可眼睫抬起的時候,他的眼底出現了罕見的受傷。
他喉結上下滾動,嗓音低啞至極。
「我沒事,之之。」
沒事?
他怎麼會沒事呢?
林之漾的心一陣揪痛,往前一步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時間彷彿回到了那時候他虛弱的躺在病床上。
少女嗓音嬌媚好聽,她說:「別難過了,哥哥。」
溫香軟玉忽然入懷。
祁硯塵有些愣住。
下一秒,一聲「哥哥」從他的胸腔處傳到耳朵裡,讓他一顆心軟的不像話,喉嚨幹了幾分。
上天待他不薄。
至少之之在他的身邊。
他緊緊回抱住她,頭埋進她的肩膀中,彷彿要將她揉入自己的骨肉中。
深濃的夜色中,一男一女緊緊相擁。
男人寬肩窄腰長腿,白色襯衫正式嚴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