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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苑說:「風扇吧。」
廖蓬歡開啟檯扇,移好風向,坐床邊, 「起這麼早,你又去看日出了?」
「嗯。」
「從小在海邊長大,日出有什麼好看的。」
「看掙脫的過程。」吉苑煞有其事一句。
廖蓬歡無語, 「算了,說其他的。我還叫了幾個在北海的同學,初中高中都有。」
「彭慧他們嗎?」
「嗯,和他們聊不來你聽就行,多接觸人氣,苑妹。」
吉苑淡笑,「你覺得我少人氣?」
廖蓬歡托腮思索,「嗯……怎麼說呢,確切講少點活潑。」
「那是你見得少。」吉苑說。
珍珠鋪每天的客人那麼多,她多少都要應付、推銷。只是能選擇的範圍裡,她更傾向隨心。
廖蓬歡聳肩,不贊同,「苑妹,這七年我分得你的時間最多。我要是規劃在少,那多的標準是『無『。」
吉苑不置可否。
沒聊太久,廖蓬歡出去幫忙備菜。
客廳傳來一家談笑的聲音,很是。
沒多久,有人敲房門,吉苑開門,見到廖蓬歡的大哥。
「哥哥。」吉苑隨廖蓬歡的稱呼。
廖蓬俊笑笑,「苑妹,來了啊。」
「 嗯。」
「你自己待著,習慣麼?」
「還好。」
吉苑從不起話頭,廖蓬俊也不好說太多,三兩句結束。
同學們陸續到,三個女生,兩個男生。女生在廖蓬歡房間,男生則在客廳,廖蓬俊招待著。
所有人都帶了禮物,果籃海鮮,中年人喜歡的酒水之類。
有女同學問吉苑,「你帶了什麼禮物?」
吉苑回:「沒有帶。」
三名女生都驚訝了。
吉苑家可是在老街有兩幢商鋪,就連沙脊街的宅基地都有兩進,一進居住,一進用來修院子,更別說其他的房產。
不能說是小氣,她看起來也不像,只能以一句「不懂人情世故」概括。
彭慧問:「吉苑,你家跟親戚還往來嗎?」
吉苑說:「斷了聯絡,不往來。」
三人恍悟,怪不得呢。不過也有好處,在某些方面親戚挺煩人。
坐了會,另兩名女生同讀一所專科學校,聊得熱火朝天。彭慧到客廳倒了飲料,給每人端一杯。
吉苑也接了,是冰糯米酒,上面飄著枸杞,淡淡酒味。
彭慧捧著糯米酒坐吉苑旁邊,閒聊道:「你幾時到學校報導?」
去年中秋節,高中組織過聚會,大家都得知吉苑辦了休學手續。
吉苑回:「可能八月,可能九月,也或許……未知。」
「啊?」這麼重要的事,這麼大概?
對於循規蹈矩的彭慧來說,吉苑是她認知中的特例。
高中時走讀,她不懂拒絕人,就常年幫住宿生帶早餐。有時就跟廖蓬歡抱怨,幫了忙誰誰誰還甩她臉色,說買的不夠好,有些人還總是忘記給錢。廖蓬歡也會跟她一起吐槽,吐槽過就舒坦了。
吉苑是廖蓬歡的同桌,每次彭慧抱怨她都聽得到,有一次她主動說:「你可以拒絕他們。」
彭慧為難地搖頭,然後她又說:「你不拒絕,就該考慮到,有人會感恩,有人不會。你既然答應了,就已承擔不會的可能,埋怨沒有實際作用。你的負面情緒還會影響他人,以後要麼拒絕,要麼別說了。」
吉苑當年這一出,讓廖蓬歡驚為天人。她摟著吉苑肩膀,嘆道:「你是不是獨女做久了,沒有與人際關係、利益糾葛過,即使親生兄弟姐妹也有這些相處間的矛盾心理。」
吉苑沒再說什麼。
彭慧當時面子是有點難堪,後來想想吉苑是對的,她這樣下去內耗太重,所以也積極處理好了外帶這件事,才落得。
「吉苑,」彭慧真心地說,「你幼升小時也休了一年學,大學又休一年,以後畢業了繼續深造的話,年紀不小了。」
彭慧小時候也住沙脊街,所以知道吉苑父母離婚那年鬧得挺大,張絮眉跟所有親戚斷絕來往,吉苑也休了學。
吉苑看著她,「重要的不是這個。」
彭慧一噎,「那什麼重要?」
隨後廖蓬歡進來,吆喝大家換場地。
話題不了了之。
一行男男女女走在小區道路,有說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