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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還是蔣毅開口:「算了吧媽,小邵也有不對的地方。」
「你怎麼說話的?!你說你是不是鬼迷心竅了!為了那個女人連自己弟弟的安危都不管了……」她還準備長篇大論地教育呢,抬眼看到薛茗從大門進來,忙起身笑臉相迎,「薛總,你怎麼過來了啊?飯吃了嗎?我這邊都沒什麼準備呢。」
薛茗名義上是蔣聿成的跟班,實則是他的左膀右臂,專門替他料理在外的一些俗務,手裡權柄不少。
薛茗自動忽略她諂媚的笑顏,將手裡一個禮盒擱到桌面上:「先生的意思是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別鬧大了。」
手又在盒子上敲了兩下,對蔣邵說,「欺負小女孩不是大丈夫行為,明兒送過去,跟人道個歉。」
他語氣淡靜,神色波瀾不驚,讓人看著就能想像出蔣聿成表情威嚴淡聲吩咐的樣子。
所以,哪怕劉美賢再不甘再不爽再不可思議,也沒有立刻罵娘,而是為難地賠笑道:「道歉?這……被打的是小邵啊。」
薛茗:「先生說了,他不欲和孟元廷撕破臉,而且,鬧大了對孩子也不好。仗勢欺人的名聲傳出去了,蔣邵在學校裡還能立足嗎?還是你希望他在學校裡被孤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劉美賢一怔,細想一下也是這個道理,只好點頭。
……
到了12月中旬,天氣才有明顯的降溫趨勢。
遲溪在京市有個房地產開發專案,是前些年一個終止的爛尾樓。這段日子和華歐的合作非常順利,聊到後,徐興賢表示很有興趣,想跟她一起去考察再決定投不投。
「那有時間的話,一塊兒去看看?」某次,她笑著提議。
「好啊。」他欣然應允。
於是,她把考察的日子定在了12月16日這天。
一下飛機,她就感覺到了京市和港城的氣溫是有壁的。
港城還穿薄毛衣,這邊已經可以套上厚棉襖。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行人大多裹著羽絨服,戴著帽子、繫緊圍巾,努力不讓身上的其他面板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以抵禦嚴冬侵襲。
他們在機場附近的一家五星酒店住下,翌日才輾轉去了國貿那邊。
帶著徐興賢看了一上午的場地,遲溪疲累不堪,回到酒店就睡了。晚上醒來,夜幕已經低垂。
「一塊兒吃飯?」徐興賢給她打了電話。
「好。」遲溪笑笑。
酒店頂樓的餐廳,裝飾奢華,對望國貿大廈,是當之無愧的cbd商業中心,腳下車流如織,白燈如晝,夜晚的城市美不勝收。
有個穿黑色赫本裙的女生在高臺上拉琴,琴聲如流水舒緩,徐徐入耳,餐廳的請調非常不錯。
可惜,遇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穿過鋥亮如鏡的大堂時,遲溪不經意朝盡頭餐桌看了眼,笑容僵在了臉上。
有人已經端坐在那邊慢悠悠地品茗了。
男人身形挺拔,菸灰色西裝裁剪得體,周身氣質淡漠矜持,有無形的距離感。也有路過的靚女紳士駐足回頭,但沒有人敢輕易上前跟他搭訕。
儘管他長得很好看,但那對劍眉太過凌厲,眼神疏冷,看著不好相與。
遑論身後不遠處徘徊著的幾個滿身煞氣、西裝革履的便衣保鏢。
「我邀了一個朋友,不介意吧?」徐興賢笑道,「蔣聿成啊,我記得那會兒你們好像是好朋友吧?不過他後來出國了,現在他可是我老闆。」
雖是打趣的語氣,但多少能聽出幾分鄭重。
華歐雖是獨立的金融運作公司,也算隸屬於東信旗下。
像他這樣的高階經紀人在哪兒都能混得開,但背靠大樹還是好乘涼的。
「介紹一下,這位是美高集團的遲溪遲小姐。」到了近前,徐興賢主動介紹,「這位是蔣聿成蔣先生,你應該聽過的。」
對上對面那雙冰冷修長的眸子時,遲溪心情複雜。
她努力按捺住不穩的情緒,主動伸出手和他相握:「如雷貫耳。」
蔣聿成難得戴了一副金絲邊眼鏡,配上這副好皮相和周身氣質,讓他看上去風度翩翩,頗有優雅紳士的味道。
只是,他的眼神太冷,無機質一般,遲溪被他打量地渾身不自在。
還以為他會晾著自己呢,誰知,他起身跟她握了一下。
他的手溫度很高,寬大而粗糙,遲溪被燙了一下似的,飛快抽了回來。
「喝點兒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