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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瀾像是完全感受不到自己還在流血的傷口,他一隻手抓住程雪歡的兩隻胳膊,騰出來一隻手,扇了程雪歡一巴掌,「你清醒點。」
這一巴掌不重,比起打,更像是拍,只是為了讓程雪歡清醒過來而已,他用的是被刀扎到的手,手上的血沾了程雪歡一臉。
宋河擋在趙珺棠前面,聲音緊張,「真的,雖然是同桌,他們連一句話都沒說過,我可以證明,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有騙過你。」
或許是因為居瀾的那一巴掌,也或許是因為宋河的話,程雪歡好似稍微冷靜了一些,她看向宋河,「真的?」
宋河瘋狂點頭,「真的真的,夏雙雙逼趙珺棠考試作弊,不小心把我牽扯進去了,我爸非要我把這件事處理好,夏雙雙你知道的,我為了增加點勢力就把居瀾叫來了,她不給我面子也得給居瀾面子吧。」
程雪歡又看向趙珺棠。
趙珺棠下意識地看了居瀾一眼,居瀾也在看她,眼眸就像一譚被濃霧籠罩,沒有光彩也沒有生氣的湖水,沉寂中帶著涼涼的安撫之意。
不知為何,她驚恐的心就這樣安定下來,鼻子卻莫名一酸,眼眶發熱地移開視線,看著地上已經慢慢乾涸的血跡,點了點頭,「是,我和他不認識,沒有說過話,就只是坐在一起而已。」
不是的。
她給過居瀾創可貼,居瀾還畫了一幅小畫感謝她。
她用居瀾的雕塑泥罵過他,居瀾也不止一次地幫過她。
她用自己的橡皮磚砸過居瀾,居瀾還幫她把橡皮又放了回來。
他們沒有說過話,但他們不是陌生人。
可她看著居瀾的手,掉在地上的那把沾血的手工刀,什麼都說不出來。
程雪歡又瞪向了宋河,「你為什麼要找他幫忙,全校人是死光了嗎,你為什麼要找他!」
宋河有些無奈,趕緊解釋,「我都這樣了,別人就不用說了,對付夏雙雙,居瀾比較合適,你就不要在意這個了。」
他說著看了居瀾一眼,居瀾放開了抓程雪歡的手,程雪歡也沒有暴起,像是忘了之前還發狠要用刀扎趙珺棠的事情,和宋河鬥起嘴來。
居瀾撿起了地上的刀子,雖然只有一厘米左右的刀刃,但傷口依然很深,不停地在滴血。
趙珺棠下意識地就想張嘴,讓他趕緊去校醫室處理一下傷口。
可居瀾對她搖了搖頭。
她沒有看錯,居瀾的確對她搖頭了,還用眼神阻止了她。
對了,她不能當著程雪歡的面和居瀾說話。
「雪歡。」一個高大俊朗的男人後面跟著校長快步走來。
程雪歡轉頭,「哥。」
她臉上的表情又變成了之前那種溫柔的樣子,好像剛才的瘋癲美人只是眾人的錯覺。
來的男人是程雪歡的哥哥程樂,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焦急地捧起妹妹的臉左右檢視,「臉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受傷了?」
程雪歡有些嫌惡地抹了一把臉,「是居瀾的血。」
然後她抬頭看著自己的哥哥,「哥哥,他居然扇我耳光,你幫我打他!」
趙珺棠本來以為這個哥哥會勸說自己的妹妹,可她卻看到程樂往前走了兩步,一拳打在了居瀾的臉上。
居瀾往後退了兩步,撐著牆穩住了身體,鮮血在牆面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掌印,他垂著頭,沒有反抗,也沒有說話,就好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沙袋,承受著無妄的怒火。
趙珺棠幾乎就要衝上去了,被宋河一把拉住了。
宋河的手在後面死死拽著趙珺棠,笑著對程樂說:「程樂哥,你快帶雪歡回去吧,居瀾也沒做什麼,就放過他這次吧。」
程樂死死地看著居瀾,警告:「你沒有資格對雪歡動手,再有一次,不會像上次只是骨折,或者這次只是挨一拳這麼簡單,我非把你的胳膊擰下來,然後擺在我爸媽的供桌上。」
說完他就拉著程雪歡走了。
趙珺棠看著這對腦子有病的兄妹遠離,本來要鬆口氣,可程雪歡卻回頭看了一眼,沒有看別人,單單只是看了她一眼。
那是讓她覺得,自己要是再小兩歲,會連著做幾晚噩夢的一眼。
直到二人不見蹤影,校長和宋河才趕緊衝上去看居瀾的傷口。
「媽的,你就多餘出來管這個閒事,你不出來什麼事兒都沒有。」宋河一邊罵,一邊從褲兜裡掏出一團也不知道用沒用過的紙巾,全部放在居瀾的掌心裡,「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