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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瑛看著她，視線淡淡的，連翹站在原地，歪著腦袋，直擺著手，始終都沒有上前一步。

「拜拜。」陸瑛笑了下，開口，轉身開啟車門上了車。

「慢點啊。」連家兩老走到車旁，微弓著身子，俯在後門車窗前，叮囑司機，然後看著車子緩緩駛了出去。

車子開出去了，連翹才走到爺爺奶奶身邊，望著遠去的車背影，忽然鼻頭一酸，眼眶一熱，忽然一陣風吹來，眼淚從眼角掉落，被吹到了地上。

陸瑛坐在車裡，從後視鏡看著三人的身影越來越小，直到看不見，他才收回視線，閉上眼，靠向了椅背。

他都不會再來了，就不操心她的事了吧。

陸瑛回到上海是下午六點，何力早就在接機口等著了。

老遠看到一個高挑挺拔的身影，何力就興奮地沖了過去，看到陸瑛，激動的腳下一滯，恨不得要衝過去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但看到陸瑛表情的一瞬間，就涼了一大截。

何力穩住激動的心情，走過去，接過陸瑛的行李，說：「您終於回來了！您常去的餐廳已經定好了，他們老闆聽說您來了，等著您過去。」

他邊說邊觀察陸瑛，這一消失就是近五個月，整個人貌似也沒什麼變化，反而更帥了。精神不錯，想必嚴衎那事已經翻篇了。

陸瑛「嗯」了聲，直徑朝停車場走。

汽車開出停車場，轉上高架，入眼一片像電路板似的高樓，陸瑛忽然有些恍惚，腦海中晃過一片無垠的油菜花田，閃過小院子裡的花花草草，他閉上眼，吸了口氣。直到車子進入市區，高架兩旁燈火輝煌，霓虹燈閃耀，琳琅的各種廣告牌，一輛輛汽車尾燈，擠著照進車內，陸瑛才逐漸有了一種回到現實的感覺。

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何力坐在副駕駛，時不時就在後視鏡看陸瑛一眼，離開了近五個月，雖然人沒變，但他總覺得老闆哪裡有點不一樣了，但又形容不出到底哪裡不同。

暫時想不出，何力也不想了，輕咳了兩聲，微微轉身，看著陸瑛，說：「明天的會議材料已經發您郵箱了，我把大概內容跟您再說一下。」

「股東……」何力換了口氣，剛開口，就被陸瑛手臂一揮，打斷了。他怔怔地看著陸瑛，然後就聽到陸瑛緩緩開口。

「冒充我的人還沒有查到嗎？」陸瑛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情緒好壞，只是看著何力的視線中帶著一些狐疑和審視，彷彿在說，你怎麼連這個都做不好。

何力欲哭無淚了，不過問公司的近況，一上來就問讓他都快自閉的問題，怎麼不問他那些處理的極好的事情？他眉眼低垂，哭喪個臉，說：「陸總，是真沒有查到。」

陸瑛陡然深深地凝視著何力。

何力倏地身子往後一縮，聲音從靠背後面傳過來：「陸總，您說我能力不行都行，我是真快把網際網路翻了個底朝天，是真沒查到，您看，要不請警方介入試試？」他也不懂，老闆到底在擔心什麼，他都把網際網路查了好幾遍了，也沒看到一絲資訊。

聽不到陸瑛的回答，何力心生疑惑，躲在靠背後面，又問：「那人冒充您做投資輔導，還幹別的什麼事了嗎？」

陸瑛斜眼看過去，心說，他哪知道，他只知道連翹像受了蠱惑似的，他都表明身份了，居然還不認他，陸瑛想著，無意識地冷哼了聲。

何力聽到聲音，心裡更加狐疑，但還是繼續提議：「陸總，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們發一個公告，對外宣佈，您沒有主導或參與任何投資輔導活動，您看怎麼樣？」

他話一落，車內忽然安靜下來，幾乎能聽到密閉空間裡空氣流動的聲音。而且過了好一會，陸瑛都沒發出任何聲音。就在何力想傾身去看時，後面發出一聲疑問。

「什麼公告能讓村裡的人也能看到？」

何力：？

這就真是為難他了，這公告有必要發到農村裡嗎？

何力不知道老闆有什麼不對，但至少就查冒充這事上，老闆很不對勁，他撓撓腦袋，實在無奈道：「要不發在村裡的公告欄上，或者用鄉村喇叭廣播？」

何力真的是在認真回答陸瑛「什麼公告能讓村裡人看到」的疑問，他針對疑問提出瞭解決辦法。他也去村裡玩過，看到過村裡的任何通知都貼在公告欄，或者在村裡直接用喇叭喊。

車內又安靜了好一陣。

何力都的琢磨公告怎麼寫了，後座忽然傳來兩個字：「可以。」

何力：？

我只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