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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翹倏然回神,知道兩人談話的主人公是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眼神閃躲,又不自覺地瞟了眼陸瑛,發現那人還噙笑看著她,她忽然又一緊張,慌張地跑到連爺爺身邊,嬌嗔道:「爺爺,待村裡怎麼了,我才多大啊,這麼著急把我扔出去啊?」
她說著不經意地用餘光去看陸瑛,那人已經收了笑容,微垂著腦袋,看著地面,似在出神,像根本沒聽她說什麼,連翹在心裡嘆了口氣,也垂下了腦袋。
連爺爺看連翹失落的樣,還以為自己傷了孫女的心,戳了戳她的額頭,迫使連翹抬起頭來,看著她,寵溺道:「誰敢扔你?爺爺這不是擔心你一直在農村,把自己給耽誤了麼,你看看,這村裡哪裡有年輕人。」
連翹不以為然,鄭遠和吳婧不就是年輕人麼,她剛要反駁,忽然院子裡響起一道聲音:「耽誤不了!」
三人均一愣,朝聲音方向看去,就看到連奶奶從門口進來,梁澤一臉歡喜地跟在她身後,拎著各種袋子,雀躍地不停重複:「放心,耽誤不了的。」
梁澤一大早跟著連奶奶去了菜市場拍素材,直到現在才回來,一進門就聽到連爺爺的話,迫不及待地吼了一聲。
他心說,有他在怎麼可能耽誤連翹。
一院子人都怔愣地看著他。
梁澤把袋子放一邊,樂呵呵地跑到連翹身邊,一臉興奮道:「耽誤不了的,姐姐怎麼會沒人要,要真沒有,還有我呢。」
他話一落,院子忽然安靜下來,只有呼呼地風聲。
「是吧,姐姐?」梁澤歪著腦袋看著連翹,眨著雙眼,雖說是開著玩笑的語氣,但他眼裡卻盛滿了愛意。
梁澤明天就要回家了,這幾天他總想在回家之前跟連翹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剛一進來就聽連爺爺的話,一時沒忍住,就半假半真地說出了心裡的話。
連家兩老狐疑地視線在兩人間梭巡,都感覺到點什麼,相視一笑,不想打擾小年輕,心照不宣地準備撤人。
梁澤雖半真半假,還帶著開玩笑的意味,但那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連翹看著梁澤的眼睛,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怔怔地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梁澤卻還在笑,連翹卻只想逃。
連翹心裡琢磨著該如何把眼前的尷尬解決掉,她一垂眸,視線一偏,瞟到旁邊的陸瑛,只見那人沉著一張臉,表情僵硬,方才那抹笑早已蕩然無存。
連翹心裡驟然一緊,像是靈光突顯,轉過身,乾笑兩聲,一把拉住準備拎著菜去後院的奶奶,焦急道:「奶奶,您別動!別動!我來!」
說完就跑到院子裡,拎起幾個菜籃子,風一樣地就往後院跑了。
梁澤只以為是人多,連翹不好意思回應。他看著連翹跑遠的背影,搖搖頭,心說,姐姐真害羞。
他笑著收回視線,餘光一撇,對上陸瑛的視線,那眼神就像要剝了他的皮似的,他心中一凜,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倏而又覺得自己在陸瑛面前不能慫,立馬又壯起膽,衝著陸瑛挑釁式地瞪了瞪眼。
自上次動手之後,兩人結怨頗深,平時基本行同陌路,遇事更是互不相讓。昨天從山上回來,要不是陸瑛急著找何力弄清到底是誰冒充他,根本就不會給機會梁澤送完全程。
陸瑛本來心情還算愉悅,剛聽到梁澤的話,心裡忽然騰起一團火。雖然連翹扯個了理由跑了,並沒有回覆梁澤,但也依舊無法緩解他心裡的煩悶。
他看著梁澤挑釁的樣,那團火更是騰騰地燒的旺盛。
梁澤也毫不示弱,見陸瑛沒反應,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他嘴一撇,抬腳就往後院去,剛一轉身,就聽到陸瑛一聲嗤笑。
梁澤最聽不得這種笑了,轉身很不耐煩道:「你笑什麼?」
陸瑛輕飄飄看他一眼,心想絕不能讓他得逞,又是一聲輕蔑地笑,給梁澤火上澆油的恨不得當場發飆。陸瑛見他神情越發不耐,煩躁之氣登頂之勢,語氣十分淡然卻又非常欠揍地說:「笑你沒戲。」
梁澤被陸瑛激的一肚子火,這下像點燃了點炮仗,但他還是忍住了,指著陸瑛,兩眼噴火道:「我有沒有戲要你說?你有戲?你演個看看?」
陸瑛今天特別賤,惹火了梁澤就要走。他輕笑一聲,轉身就往房間走,然而人都還沒跨出去,肩膀就被摁住,梁澤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惹了我就想走了?」
陸瑛完全不把梁澤放在眼裡,輕笑一聲:「不然呢?陪你一起演戲?」
正往後院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