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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說的也挺對, 謝忱不笑的時候, 真的很像高冷男神, 狹長的眼睛裡滿是疏遠與淡漠。
謝忱愣了愣, 轉眼又恢復了那副玩世不恭吊兒郎當的模樣,走到病床邊坐下,語氣溫潤:「林三三,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林聽搖頭, 她也穿著病號服,面板蒼白,只有嘴唇勉強有些血色, 骨架單薄瘦削, 但整個人卻很有力量。
那雙靈動的杏眸像是淬了星子般閃爍著光,只不過片刻,便又有些灰濛濛。
蘇寅琛先是很鄙夷的咦了一聲, 隨後很識相的推著其他幾個人走了,陳澤拉著鄭佳雯出去。
但他們兩個都沒有注意到兩位女生臉上暗淡低落的神情。
屋子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謝忱抬手揉了揉她的額頭,笑說:「你不高興啊?不用擔心我, 我沒事,我其實會游泳的……」
林聽直視著他的眼睛,突然打斷道:「謝忱,你是不是個傻子?」
少年一頓,沒有說話。
林聽語氣認真:「明明不會游泳,非要跳下去幹嘛?是不是以為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很有趣?」
「沒有。」謝忱突然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垂下了頭,收回了想要觸碰的手,「抱歉,讓你擔心了。我帶你出去玩吧,就當是……」
說著說著,林聽的眼淚又止不住的想要落下,可她這次沒有哭,只是紅著眼,平靜道:「謝忱,我們分手吧。」
輕飄飄,沒有一絲重量,卻又彷彿重千斤,敲打在兩人心中,擲地有聲。
話音剛落,謝忱笑意驀地僵住,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像是隻委屈的大金毛,迫切的想要尋求主人的安慰,但又不敢靠近,「什……什麼?」
「謝忱,對不起。」
林聽沒有解釋任何原因,只是默默道了一個歉,其餘什麼也沒有說。
但其實他們兩個人都很清楚的,清楚的意識到,是時候該分開了。
像極了小時候的林聽賴床時,明明清醒地看著秒針一點點旋轉,卻依舊貪戀酣睡的時間。
空氣靜得可怕,外面的下雨聲傳進屋子內,空蕩蕩地病房沉寂安靜的可怕。
謝忱直視著她的眼睛,沒有看出來一點開玩笑的跡象,心臟像是被一隻巨大的手緊緊攥著,呼吸不上來。
末了,他笑了下,語氣淡淡地應了一句:「好。」
林聽的餘光甚至能看清謝忱緊緊攥著的手,冷白的手背上青筋隱隱浮現,壓抑且無奈,讓林聽有種欺負人的壞人罪惡感。
謝忱頓了頓,張嘴又閉上,許久才開口。
「好好吃飯,」
「好好休息,」
「還有,一切順利。」
聲音乾澀沙啞,緩慢沉重。
一字一句,像是一顆顆豆大的雨滴從窗外飄進,重重敲在心上,痛的難以呼吸。
林聽別過頭去,不再說話,避開了他最後的視線。
說完,謝忱扯了扯嘴角,也懨懨地轉向一側,喉結滑動,彷彿是丘位元斷掉的箭頭在上面滑動。
他笑了下,似是自嘲,又彷彿是祝願,然後轉身就走,沒有回頭。
望著謝忱離開的背影,林聽的眼底終於有了一絲顫動,那抹顫動越來越大,最終沉沒。
她自己費勁心力推開了那堵牆,卻又親自壘上。
果然,自己寫的角色沒有錯,人始終要往前看,謝忱會出國,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她也有新的開始,擺脫原有束縛往前走的人,不該被絆倒。
謝忱走之後,鄭佳雯和雲旎陪著林聽休息。
只不過雲旎看著林聽的眼神有些異樣,像是懷疑,又像是擔憂。
蘇寅琛和陳澤他們在外面得知真相之後,馬不停蹄地想要追上謝忱,李江濤拍了拍他們,說:「讓他好好靜一靜吧。」
看著謝忱單薄落寞的背影,陳澤問:「他一個人會不會有事?」
李江濤:「不然你陪他打一架洩洩氣也不是不行。」
蘇寅琛補充:「我覺得忱兒現在能一挑十。」
「………」
陳澤立馬改口,「那算了,他先一個人難受著吧。」
蘇寅琛轉頭拍了他一下,道:「澤,你的為好兄弟兩肋插刀的精神和義氣呢?」
陳澤:「只是止損才是真兄弟,懂?」
「………」
獨自走到外面的謝忱抬頭看了眼變了臉色的天空,喃喃道,「下雨了,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