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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從小就那麼黏人。
「哥……」
「哥哥。」
時隔多年,她還是會在緊張的時候時不時就要叫他一聲,他有時會「嗯」一下,有時會捏捏她的掌心,彷彿無聲在說?:「我在。」
情?書便覺得安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見主持人喋喋不休地說?著話,問:「……你願意嗎?」
情?書似乎才從漫無目的的回憶中回過神,鄭重地回答:「我願意。」
彷彿這?一幕在腦海里?排練過無數次。
怎麼會不願意呢,再沒有比這?更圓滿的事了。
然而臺下鬨笑?,就連周祁硯都忍不住偏頭笑?了下,提醒她:「在問新郎願不願意和新娘共度一生,不離不棄。」
主持人也忍不住莞爾,調侃道:「看新娘的回答多不假思索,都怪新郎反應太慢。」
情?書恨不得把自己原地埋起來,腦子裡?想著,等?問到自己再回答,回答的時候要慢,眼神要真摯,那樣既顯得漂亮,也顯得深情?。
可這?麼盤算著,主持人再次問的時候,她還是不假思索說?了:「我願意。」
林莎莎在臺下捂住臉,真是出息。
小段在旁邊笑?得彎腰,情?書就這?麼一個?人,喜歡就不管不顧,熱烈燦爛而勇敢,從不害怕交付一顆真心,明媚的像是太陽。
婚禮繁瑣而冗長,但大概情?書沒有經歷前期的準備階段,於是連那繁瑣都變得有趣鮮活起來,一直到婚禮結束,都還興奮著,目光灼灼,神采奕奕。
邁巴赫開過來,準備直接送他們去機場,周祁硯安排了一週的蜜月遊。
「抱歉,沒能騰出來更多時間。」周祁硯摸了下她腦袋。
情?書笑?眼彎彎:「一天我也會很開心,因為我知道你不是不想陪我。」
我們之?間可以有千難萬險,可以有重重阻隔,甚至可以有刀山火海,只?要你是努力陪著我向前走的,我就有勇氣披荊斬棘,一往無前。
臨行前,情?書回頭看賓客,層層疊疊的人群,大部?分是她熟悉的人,大概是周祁硯提前做了準備,今天周家的人都禮貌周到,這?會兒甚至叮囑她好好玩,公?司的事不需要操心,多玩幾天也沒關係,家裡?那麼多人呢,誰都能幫忙照看,結婚是大事。
不管真心還是假意,但面上已經非常體面了。
爸媽站在最前面,他們提早知道婚禮,也覺得周祁硯瞞著情?書不太妥當,可此時此刻,又覺得幸福圓滿。
其實他們比情?書以為的要看得開。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沒有什?麼規矩是必須一以貫之?的,也沒有什?麼對錯是永恆不變的,他人之?言語懼之?如利刃,不懼則如風過。
而風過無痕。
其實林芸沒那麼容易接受,那天打了阿硯一巴掌,她心裡?卻?很難過,那種?憋悶毫無緣由地梗在喉嚨裡?。
她半夜又接到小書的電話,她並沒有求情?,小心翼翼地問她近況,試探著說?自己的近況,她說?:「媽媽,我最近好開心啊,雖然工作很累,還有很多煩惱,但就是覺得挺開心的。我感覺我長大了,不再要求世界圍著我轉了,也明白很多事是沒辦法?圓滿的,人生就是由很多很多的不如意構成的,但因為那點幸福和圓滿,就可以覺得人生大體是圓滿的。我以前丟掉很重要的人的時候,覺得天都要塌了,失而復得的感覺真的很好,所以我可以接受不完美?了,但我還是很珍惜那個?人。」
他沒有提那個?名字,但林芸知道她在說?阿硯。
情?書從小就乖巧懂事,但偶爾也固執任性,大體是被嬌慣的性格,好像不知道挫敗為何物?,長這?麼大,她都沒這?麼小心翼翼過,連撒嬌耍賴都不敢了,似乎生怕她因此遷怒周祁硯。
林芸那時就覺得,究竟如何才是為孩子好呢?
他人之?目光如烈焰,可以很輕易地燒毀一個?人。
她拼命地阻攔,也只?是不希望她因為短暫的虛幻的幸福,而陷入到更深的不幸當中。
可相愛的孩子又有什?麼錯。
哪怕全世界都是風雨,做父母的,要做那個?避風港,而不是攔著孩子不能出門的枷鎖。
她早就釋懷了,如今看兩個?孩子幸福,她也忍不住掉了兩滴眼淚。
「出去玩要注意安全,聽你哥……聽阿硯的話,別胡鬧任性,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