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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眠,爸爸希望你忘記自己的奇怪,你是個正常人,是正常的,只要時間過得久,你就會和周圍的人一樣,生老病死,不會孤獨。
父親的話迴響在耳邊,關眠這時候才意識到父親這是什麼意思,他說對了,只要遠離沙漠,咒語就會失效。
上神是慈悲的,它從來沒有想過懲罰人,只有人,陷在了貪慾中。
長生不老,永遠不死,永遠被困。
關眠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她竟然看到了母親的臉,只不過母親很虛幻,她站在沙漠中央,風沙撩起她的紅色面紗,吹散了她的長髮,一襲紅色異域長裙,絲綢料子,如古代大家閨秀那般,紅沙撩人。
關眠張了張嘴,卻發現根本發不出聲音,她只能在對面看著。
&ldo;關眠,我的孩子。&rdo;
聲音悠長溫柔,關眠的淚已經從眼角不自覺滑落。
沒來由的,她確信前面的女人就是她的母親,那種心靈感應,血脈影響。
關眠拼命張嘴,可是沒用,她發不出一絲聲音。女聲再說完那句話後也沒了動靜。
女人就這麼站在,笑著,笑容溫柔至極,瞧仔細了才會發現兩人的眉眼很像。
關眠只有嘴巴是比較像父親的,唇厚小巧,五官和眉眼都和母親很像,很有韻味特色。
女人一笑,關眠就停下了掙扎,她也不喊了,因為沒用,她就這麼靜靜看著從未蒙面的母親。
多少年了,關眠小時候無數次想像自己的母親是什麼樣子,什麼樣的說話方式,想著想著,長大了反而沒有那麼想,她還覺得有點恨母親,因為母親的體質,她當年差點就死在了實驗臺上。
可是現在,她反而要來沙漠尋找母親,尋找自己的身世,真是荒唐。
真正見到了又怎麼樣,關眠突然覺得一切真相好像也沒有那麼重要。
她來自哪裡重要嗎?她是誰才最重要。
時至今日,關眠終於明白了這句話。
兩人就這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風沙一揚,紅裙女人宛如一盤散沙一樣消失在了沙漠裡。
就如關眠的印象,母親來自沙漠,最終歸途也是沙漠,她是沙漠的人。
關眠的心有一瞬間的失重,腦袋又是一痛,關眠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醒了過來。
入目,是一個陌生的地方,房屋木質材料,頂上密不透風,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混雜著香火味,一下就竄進了關眠的鼻腔內,嗆得她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ldo;醒了?&rdo;
熟悉的女聲,語調卻讓關眠陌生得很。
冷淡又沉重。
關眠這才發現自己被綁在了桌子上,她的雙手雙腳都分別被綁著,動彈不得。
只有頭可以稍微扭動,關眠掙紮了幾下,一股強烈的回憶襲擊自己。這樣被綁著,關眠不陌生,甚至有些害怕。
&ldo;陶斐斐,你到底是誰。&rdo;關眠吐出幾個字,側頭看向了一旁。
這間屋子不大,周圍站著誰只要稍微扭頭就能看見。這一轉,關眠還看到了一個出乎意料的人。
季溫,他現在站在陶斐斐身邊,全身上下穿戴好手術服,手上拿著一個針筒,雖然戴著口罩,但是關眠還是認出了他。
陶斐斐還是一那副裝扮,馬尾髒辮,還是紫色的,明明還是那個殺馬特少女,但是臉色卻狠厲了幾分。
在她後面,有個供奉的神臺,臺上有一個香火小碗,上面插了三根香,還在燃燒著,關眠才知道那香火味從哪裡來的。
陶斐斐見她醒了,陰測測笑了一聲,&ldo;見到了麼?&rdo;
她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關眠還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ldo;你‐‐&rdo;有點不敢相信。
&ldo;你最想見到的人,最想做的事情。&rdo;陶斐斐慢慢走過來,她伸出一根食指,緩緩在關眠臉上滑過。
&ldo;眠眠姐,這香叫做上神香,儀式之人聞了便可以了卻心願,你身上有族裡的血,一定可以感召。這一路,你對我很好,我想,在你彌留之際,應該要幫你造成心願。眠眠姐,不用謝我。&rdo;說著,她輕輕笑了起來。
原來能見到母親竟然是因為陶斐斐。
關眠閉眼,深吸一口氣。
&ldo;為什麼?&rdo;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