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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冷了之後,糕糕的臉蛋有點起皮,小孩子面板敏感,方橋琢磨著買點寶寶潤膚露待會給哥嫂送去。
母嬰店的櫥窗是透明的,他站在明亮的光裡,側耳認真傾聽工作人員介紹,神情柔和似水。
這張照片傳到江明御郵箱裡時alpha剛結束完一場冗長的會議,抵達他和方橋從前的居住地。
清幽的茉莉花香稍稍緩解了他的疲倦,他照常清洗方橋留下的杯子,又把床褥都換下丟進洗衣機,沖完咖啡就收到了新的照片。
螢幕的oga身長玉立,許是母嬰店裡的暖氣開得太足,他將外套脫了下來搭在臂彎,裡頭是一件米白色的高領毛衣。低飽和的顏色襯得他面容越發的溫潤,他嘴唇潤澤,微微笑著,眉眼間隱含笑意,在這個凜冽的冬日像一縷陽光般落到alpha的眼裡。
僅僅是一張不可觸控的照片,也足以驅散alpha一日的倦怠。
江明御近乎痴然看著,指腹來回在oga的臉上摩挲。
與他分別的這幾年,無論是從紅潤的氣色還是恬適的神情來看,都不可否認oga過得很好,甚至於——比在他身邊的時候還要舒暢。
這樣的認知讓江明御心口狠狠跳了兩下。
將要相見的欣喜逐漸被慌亂取代,oga會想要再見他嗎,會原諒他曾犯下的那些幼稚無知的錯誤嗎?
手機嗡嗡兩下,特助發來資訊說公司樓下圍滿了媒體,要詢問他容昀摘除腺體一事。
江明御蹙眉,容昀的名字跟他捆綁了快四年,他真的聽厭了。
當年容昀的腺體保住後,江明御將人安置在了這個小區裡,並不如網上所言的金屋藏嬌,他跟容昀壓根就不住在同一個樓層。他收購容家的公司和股份送給容昀,更不是所謂的千金為博藍顏笑。
每每想到胡亂猜測的媒體,江明御胃裡就一陣翻滾。
若不是為了掩人耳目,他哪裡會跟容昀扯上半點幹係?
oga深受alpha資訊素壓制,早在幾年前容昀在醫院醒來後,就不止一次嘗試破壞腺囊。
江明御為了防止家中再給他安排人體抑制劑,同容昀做了個交易:他替容昀收購容家,容昀做他的「情人」。
如今萬事已成定局,容昀得到了想要的,再不是任人欺辱的容傢俬生子,他才不管對方是想摘除腺體還是繼續做oga。
總之是要撇清關係,別什麼事都問到他這裡來。
alpha沉著臉發簡訊,「讓保安都打發走,下次再有哪家媒體胡編亂造,直接發律師函。」
他這樣回復,又收到新的郵件。
方橋已經買好物件上了公交車,oga很疼自己的小侄女,聽說是叫糕糕,很可愛機靈的一個beta。
即使離得這樣遠,alpha也可以獲悉方橋的點點滴滴,包括意欲追求oga的林河——起先只是擔心江姝對方橋不利才安排的人,等到江姝撤走了監視者後,明知這樣的行為會惹得oga反感,江明御卻再也捨不得方橋離開他的視線。
林河,一個平平無奇的青年,長相、家世、職業都很普通,平心而論,江明御不覺得方橋會看上對方,可林河偏偏是個不受資訊素影響的beta。
這就足夠讓江明御產生危機感了。
alpha有些坐不住,焦躁地站起身在室內來回踱步,頃刻手腕間傳來細密的針扎感,疼得他太陽穴都在隱隱跳動。
江明御的手搭在開關處,卻遲遲沒有按下去。
事情解決了後,他自然可以放任自己的尋偶症發作找尋他魂牽夢縈的茉莉花香,可他不願意以那麼狼狽的姿態出現在oga面前。
半晌,江明御又緩緩地將手了回來,任由在體內流竄的電流用疼痛迫使自己恢復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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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場小雪後,地面濕漉漉的。
方橋裹了件禦寒的羽絨服,走到嬰兒小床看還在酣睡的糕糕。
臨近年尾,哥嫂工作忙,昨晚就把孩子送過來了。糕糕睡覺很乖,半夜不怎麼鬧,有時候在爺爺奶奶房間睡,有時候方橋帶。
他把毛毯拉低了點,露出小姑娘紅彤彤的臉蛋,拿指腹颳了下挺翹的小鼻子,才心滿意足地開啟重複的一日。
融雪時最冷,外頭冰天雪地的,方橋站在風口裡凍得腦子都要僵了才等來公交車。
他到診所時才剛過九點,前臺卻說二樓有患者在等他了。
這麼冷的天,誰會這麼早來看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