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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儀到底念著江明御的身份,沒敢把話說得太難聽,訕訕住嘴。
江明御被她劈頭蓋腦唸了一頓,沉默地全盤接受。
關於醫師執業證被吊銷一事alpha找專業人士詢問過,從業者兩年內不可重新申請註冊,甚至不得從事醫師執業經營活動——診所聘請方橋其實鑽了空子,一旦有心人查起來,很有可能面臨被查封的危險,但alpha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當年江明御的父母買通關係吊銷了方橋的執業證,現在江明御也可以照葫蘆畫瓢恢復方橋的從業資格。只不過他董事的位置還沒坐熱,底下多少雙眼睛在找他的錯處,操之過急反而會將方橋推到風口浪尖,仍需走一些流程。
他等張儀冷靜點,說:「阿姨,這件事我已經在處理了,請再給我幾天時間。」
張儀狐疑地看著他,但聽他這麼說,到底沒有方才那麼大的火氣。
江明御跟隨在女人身後,一起進了菜市場,各種氣味撲面而來。
他想起第一次踏入市場也是跟著張儀,那會子更多的是一種好奇的心態,而今卻多了幾分懷念。可惜張儀現在避他如蛇蠍,不再和藹地跟他介紹每一個攤位上的食材,不再耐心地教他砍價的技巧。
路過海味區,江明御看見了正在水箱裡吐泡泡的梭子蟹。
女人正在買魚,和攤販砍價,alpha讓老闆挑了幾隻活蟹,走過去遞給張儀。
張儀不肯要,江明御執意要給她,兩人走過一個拐角,殺魚的老闆正在倒血水,一個不留神潑了上來。
江明御怕髒,但還是條件反射地將張儀擋住,整整一盆混雜著魚鱗的血水潑到他的後腦勺和背脊,又腥又臭的水液順著他的發尾流進了衣襟,alpha頓時狼狽不堪。
他嫌惡地皺了皺眉,張儀滿面詫異地看著他。
魚販趕忙上前一個勁道歉,把紙巾塞給alpha,「對不住對不住,一時沒有注意,擦擦。」
江明御掩飾不了本能反應,臉色難看至極,強忍著噁心用紙巾吸掉脖子上的血水,幾欲作嘔。
「阿姨,您沒事吧?」
經此一來,張儀再怎麼著都無法擺臉,「這弄得,快回去洗個澡。」
今天氣溫雖不算特別低,但六七度的天被潑了一身冰冷的血水,任誰都不會好受,江明御不得不暫時道別。
臨走前,他把手裡裝了蟹的袋子遞給張儀,「方橋愛吃,請您收下。」
張儀到底心善,望著滿身腥臭的alpha,遲疑片刻,終究是接過。
江明御帶著一身汙髒走出菜市場,刺骨的風吹在身上跟刀刮似的,眾人皆好事地看著他,躲得遠遠的。
alpha自記事以來就沒在外人面前如此失態,本應該覺得丟臉,可想到張儀接了他的梭子蟹,心裡卻說不出的高興,連周身的腥味都變得沒有那麼難以忍耐。
他回到住處洗了三次沐浴露才驅除身上的氣味,等躺到床上時,喜悅還在延續,一抹鼻下,又是一片黏稠猩紅。
江明御若無其事地等止血,開啟櫃子,儘管知道再繼續服用這些藥物只會讓他的身體每況愈下,但為了維穩資訊素,alpha只猶豫了兩秒就開啟糖盒往嘴裡倒。
方橋說他自討苦吃,但江明御二十幾年的人生都泡在藥罐子裡,嘗了各種各樣的藥,他其實很能吃苦。
但他並不覺得現在有什麼苦可言,只要待在方橋身邊,所有的苦都變成了甜。
江明御忍過陣陣劇痛帶來眩暈感,他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遠端辦公後,需要兼顧的東西更多,比方江姝還往不往方橋身上打主意,比方那幫支援他父母的董事會不會暗中作梗,再比方好不容易平穩的股市會不會再次波動、那些還沒有推進的專案要怎樣發展
alpha恨不得分出十個分身處理雜事,其中一個全心全意追求方橋。
追求他覺得這個詞用得太恰當。
中學時期,江明御身邊男男女女的朋友就都談起了戀愛,他也不乏追求者。漂亮的beta和oga千方百計對他示好,年少的alpha那時正深受資訊素困擾,對花樣百出的追人方法視而不見。
他作為旁觀者,從不參與,也不明白戀愛有什麼趣味性。
再長大了點,圈子混得越來越雜,身經百戰的二代三代們換伴侶換得勤快,情人一個接著一個,真金白銀砸下去,多的是自薦枕蓆之人。
與其說是戀愛,不如說是交易。
江明御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