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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訊素可以靠體液傳播,因而當alpha和oga出汗或者流血時,就算貼著阻隔貼,也能嗅到彼此的氣息。
身為oga的方醫生,在工作中難免會接觸到血液,接待的也大多數是oga和beta的患者。
「你還好嗎?」方橋低聲詢問。
少年抬起頭來,他得以看清那張濕漉漉的臉,微微一怔。
是很清秀的五官,眉眼倔強,唇角有血漬,更顯得楚楚可憐。
方橋猶豫著問:「你是alpha?」
少年戒備地看著他,半晌,抿嘴,「不用你管。」
聲音特地壓低了,但也很好聽。
方橋不因自己的好意得不到回應而氣惱,走上前遞出紙巾,「擦一擦吧。」
少年沒接,方橋提醒,「你流血了。」
看見少年略顯慌亂地去摸自己的後頸,他說:「阻隔貼還在。」
方橋本想抓住少年的手把紙巾給他,但想到對方是alpha便減少了身體接觸,只彎腰撿起地上的單肩包,將紙巾塞在一側的格子裡,又歸還給少年。
少年默然接過。
臨走前,方橋正色道:「如果下次還發生這種事情,記得」
記得什麼呢跟老師還是跟家長求助?
他的停頓換來少年的注視,最終還是把話說全才轉身。
坐進車裡,他望向巷子,少年依舊攥著包站著,不過是一面之緣,他能幫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方橋輕嘆一口氣,好像透過這個萍水相逢的少年看到了很久之前的自己。
但往事已經相去甚遠,他當前最大的困惱是該怎樣面對家裡那個等了他遠遠不止二十分鐘的alpha。
方橋現在住的小區是b市數一數二的高檔住宅,以他的工資要不吃不喝乾一百年才能買得起。
他刷卡上了電梯,輸入指紋推開了門,剛半彎下腰換鞋,就聽得冷颼颼的一句,「捨得回來了?」
方橋動作一頓,順著光滑的地板往上看。
身量挺拔的alpha抱臂靠在牆邊,冷白的燈光像月華似的傾瀉著將他籠罩起來,他長直而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小片陰影,黑曜石一般的眼瞳緊鎖著矮身在自己跟前的身軀。
不出方橋的預料,對方漂亮分明的唇線果然抿緊了,彰顯出主人的壞心情。
江明御穿著一件黑色的高領薄羊毛衫,倨傲地半抬著下頜冷睨著不守時的方橋。
大概是牙科醫生的通病,方橋觀察人都喜歡先從頜面開始。從這個角度看去,江明御的頜骨依舊是無可挑剔的完美,從第一眼見到對方,他就注意到江明御有接近黃金比例的頜面,很適合拍了照掛到醫院的宣傳牆供人欣賞。
但再賞心悅目的美人生起起來也不容小覷。
方橋正想解釋遲到的原因,江明御英氣的眉心先蹙得更緊。
在他站起來後,像是大型犬判斷主人有沒有到外偷餵流浪狗似的走近了輕嗅幾下,待確認方橋身上沾染了其它資訊素的氣味,江明御嫌棄地退後幾步,咬牙切齒道:「你身上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味道?」
alpha的天性使然,註定會排斥同類的資訊素。
方橋和少年接觸過,連忙說:「我先去洗個澡。」
江明御忍住想跟他算帳的念頭,催促,「快去,臭死了,什麼oga這個味」
方橋困惑問:「是oga嗎?」
少年的資訊素確實不好聞,可明明是alpha。
江明御走到沙發處,反問:「你還想是什麼?」
方橋搖頭,走進浴室裡調水溫,雖有些疑惑,但沒把江明御判斷失誤的事情當回事。
江明御患有資訊素紊亂綜合徵,症狀包括但不限於對資訊素極為敏感、易感期無固定日期、嚴重發病時可能有無差別的攻擊性行為
這件事除了江家至親和負責治療的醫生外,只有方橋知道。
江明御的病據說是孃胎裡自帶的,他十幾年間飽受資訊素的折磨,兒時還能靠藥物控制,到了青春階段第一次易感期後,病情加重,之後每天要打一針抑制劑才能維持清醒。
為了不讓旁人發現針孔的痕跡,針頭全紮在後腰。
方橋剛認識江明御那會,江明御十九歲,是他病情最嚴峻的時候,藥跟吃糖似的大把大把下肚,一天七八支抑制劑。
方橋偶然見過他打針的樣子,面無表情地將針頭刺入青青紫紫的皮肉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