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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啟家門,打扮精緻的母親見了他沒有好臉色,無非是怪責他不能挽回父親的心。容昀聽得耳朵起繭,麻木地走到廚房,開啟櫃子收羅可以飽腹的麵包。
島臺上的熱水壺呼呼滾著。
他盯著滾滾濃煙,受傷的左手緩緩握緊。
真的很疼可是方橋的眼神和動作是那麼的溫柔,像水一般包裹住他的傷痛。
他拿出玻璃杯倒入沸水,沉默幾瞬,手顫著用燙傷的掌心貼住。
高溫炙烤著他的皮肉,疼得他整個人都在發抖,可是隻要想到明天的方橋又會用那種讓他溺斃的目光望著他,那麼所有的疼痛都變得值得。
黑暗的房間裡,容昀將針劑裡濃稠的液體擠進自己的腺體裡,那種抓心撓肝的痛感讓他抓狂,可他不得不這麼做。
空氣裡瀰漫著劣質的香精氣味。
容昀滿身冷汗地癱倒在床上,劇痛將他淹沒,他牙關發顫,極為不甘無聲地擠出一句,「為什麼我不是」
又低低地一遍遍呢喃著方橋的名字,偏執的、病態的,懷揣著隱秘的心思,將被方橋觸碰過的手背抵在唇邊,企圖嗅到那一抹清淺的茉莉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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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御,慢點」
方橋的臉埋在枕頭裡,手抓住身下的床單,放鬆又收緊。
一雙大掌覆在他的手背上,指節沒入他的指縫,與他十指緊扣。
今天方橋接觸過容昀的傷口,特地多噴了清新劑,又站在風裡,確保散了氣味才回的家。
但沒想到江明御的鼻子比搜救犬還靈,alpha一開始沒有發覺,吃飯吃一半突然拉開椅子在他身上聞聞嗅嗅,嫌棄地皺起眉,「你怎麼又弄些奇奇怪怪的味道回來?」
方橋只能裝蒜,「什麼味道?」
「臭水溝的垃圾味,真倒胃口。」江明御似乎是真很厭惡這個味道,飯都沒吃完就丟下碗筷去工作了。
方橋悄悄地鬆一口氣,結果他剛洗好澡,頭都沒吹乾就被江明御摁在了床上。
前戲很潦草,alpha急躁又粗暴,弄得方橋有點疼。
這種痛感還能忍受,甚至能稱得上是一種助興,江明御在這種事上從來都不溫柔,很隨心所欲,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時間又長,方橋也是吃了很些苦頭才習慣alpha的作風。
結束的時候方橋一下地雙腿就軟得站不住。
江明御眼疾手快一把撈住他的腰,嘖道:「你這身體素質真夠爛的,從明天開始每天跟我到健身室鍛鍊一小時。」
方橋身段清瘦,鍛鍊確實少,但每一分肉都長得很勻稱,他只求保持現有的身材。
oga工作已經夠忙的了,根本就沒有時間和精力去運動,不像江明御,無論多忙都要抽空在健身室裡待一會兒塑形,方橋打從心眼裡佩服alpha旺盛的精力。
近三年來,因為跟江明御太過頻密的資訊素交流,oga一年四次的發熱期都是稀里糊塗過去了才發覺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江明御也算幫了忙。
但幫忙歸幫忙,要他從本就寥寥無幾的空閒裡再擠時間去運動,跟要他半條命沒什麼區別,方橋叫苦不迭,「明御,鍛鍊就不必了吧。」
「我看是很有必要,你自己不注重就算了,我還怕你被我乾死在」
方橋愕然地瞪了瞪眼。
江明御極也少說這種鄙語,別過臉嘁道:「oga就是嬌氣,沒兩個小時就喘得要斷氣一樣。」
方橋噎聲,不欲跟口出妄言的江明御爭辯,深吸一口氣說:「我去洗澡。」
他關上浴室的門,用熱水沖刷去一身的粘膩,心裡卻莫名很是不安。
這三個月,江明御本已經有規律的易感期又變得捉摸不透,連醫生也查不出原因,究竟為什麼呢?
方橋閉著眼站在水流下,細數alpha發作的日子。
第一次,是他下了班在路上遇到被校園欺凌的容昀;
第二次,是在俱樂部替被其他alpha追趕的容昀解圍;
第三次,是今天他替受了傷的容昀上藥
江明御每一次易感期異動都伴隨著容昀的身影。一條弦在方橋腦海里噌的巨響,他猛地睜眼,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不敢置信地深沉呼吸。
難道是因為他接觸了容昀才會導致江明御的異常嗎?
可容昀是比江明御低等級的alpha,又怎麼會對江明御產生影響呢?
太多的疑問盤旋在方橋的心底,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