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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識一場,方橋由衷希望對方能痊癒。
alpha的頭髮若不打理,會有一定的卷度,像只捲毛小狗,方橋沒忍住伸手摸了把毛絨絨的腦袋。
躺了近半小時,江明御才悠悠轉醒,賴在床上不肯起來,臉蛋埋在方橋的頸窩拱來拱去深嗅茉莉花香。
方橋被他鬧得有點癢,好說歹說江明御才肯撒手。
電動窗簾開啟讓陽光灑進來,視線驟然明亮。
江明御進了淋浴室沖澡,出來時神清氣爽,方橋也把被子疊好了穿戴整齊。
用餐的時候方橋不由得想起昨晚,實在難掩好奇多問了一嘴,「你說的容昀是容徵的弟弟嗎?」
江明御嗯了聲。
方橋舀粥的動作一頓,「那他怎麼」
「你那麼關心他幹什麼?」江明御抬眼,狐疑地看著方橋,「我還沒說你呢,你竟然把陌生alpha藏在房間裡,一點都不知道避嫌,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方橋沒把之前就見過容昀的事告訴江明御——上一回江明御說容昀是oga,這一回又說對方是alpha,究竟是江明御判斷錯誤,還是另有隱情?
昨晚見面時容昀的阻隔貼遮得好好的,又沒有流血,自然也無法聞到他的資訊素,既然江明御認識他,又說他是個alpha,那應當就是個alpha吧。
方橋沒有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結,小心措辭道:「他是容家的人,可是我看大家好像不太尊重他。」
說不尊重都是輕的,在那樣的地方被淋了酒,又被圍獵,容徵就放任自己的弟弟被人羞辱?
「你以前從不過問這些的。」
江明御把勺子一放,往椅背一靠,一臉探究地睨著方橋。
「人都有好奇心,我也一樣。」方橋坦坦蕩蕩,「你不想說就算了。」
江明御沉默兩秒,開口,「他跟容徵是同父異母」
在江明御的講述裡,方橋逐漸瞭解了緣由。
容家的事情在圈子裡算不上秘密,甚至一度被當作茶餘飯後的笑料。
容徵的父親是個典型的紈絝,二十來歲娶了妻子後依舊不收心,家裡紅旗不倒,家外彩旗飄飄,可容家老爺子就這麼一根獨苗苗,溺愛至極,任由兒子胡作非為。
容徵十七歲那年,父親將養在外面的情人帶回了家,聲稱那才是他的真愛。
情人身懷六甲,不到一月就到預產期,容父不顧與妻子的情分一意孤行要將情人留下,妻子因此大病一場。
容老爺子再是是非不分,也知曉兒子這次做得過火,於是放話,若情人生下alpha,往後便養在外宅,若是oga或beta,容家絕不會承認這個孩子。
容徵的母親病入膏肓時,情人誕下一子,是個alpha,也就是容昀。可惜等級卻不高,且資訊素氣味難聞至極,但無論如何,終究是個alpha。
情人搖身一變成為容二夫人。
而容徵的母親病情漸重,沒到五年就撒手人寰。
那時容徵已踏上政途,小有作為,在他堅決反對下,容昀明面上雖是容家二少,其母卻始終未能邁入容家,成為真正的容夫人。
這些年來,處境尷尬的容昀受盡人白眼,容徵把對母親離世的恨加諸在這個弟弟身上,動輒打罵,更不會管容昀是如何被人欺侮。
現今容家是容徵在掌權,圈內人最會察言觀色,自然也不待見容昀。
容昀是在校內被霸凌,還是在俱樂部裡被取樂,無人會為他出頭,想必容徵也很樂得見此,明裡暗裡都拍手稱好。
「聽愣了?」江明御見方橋久久不言,隨意道,「這種事情很常見,你不用大驚小怪。」
方橋搖搖頭,把最後一顆雞蛋剝開,去掉蛋黃放在江明御的瓷盤裡。
他在普通的環境裡長大,這些大家族裡的彎彎道道他沒機會接觸,往後大概也不會再見容家兄弟,稱其量是感慨一聲。
這件事無論是從容徵還是容昀的角度去看,都是一個悲劇,很難苛責容徵的遷怒,又不免同情容昀的遭遇。
上一輩的恩怨延續到了下一輩,歸根到底,罪魁禍首隻有那個出軌的男人。
話題到此結束。
今天江明御和方橋的假期難得地碰在一起,兩人吃完飯閒來無事,沒多久又滾到了床上,就這樣沒羞沒臊地廝混著,一天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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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來得晚,再不到一月就該到年末。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