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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人不說兩家話。」江儒望向對面端坐著的兒子,「這件事我交給明御打理,你儘管聯絡他。」
想了想,江儒又笑著補充,「你們兩個到底是表兄弟,不要為了一個外人傷了和氣。」
蔣知許站起身道:「方橋的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
他將紅酒一飲而盡,「我在這裡跟明御道歉。」
江明御alpha聽見方橋的名字面色毫無波瀾地舉杯,抿了口酒,算是接受了蔣知許的歉意。
林少虹望著識大體的兒子,滿面春風。
是江明御送的蔣知許出門,兩人似乎從未有過齟齬,alpha神色自然,隻字不提方橋。
倒是蔣知許察覺到了江明御的不同之處,主動道:「你沒有想問的嗎?」
江明御伸了個懶腰,眼尾一掠,「表哥,你不用套我的話,方橋怎麼樣都跟我無關。」他踢走草叢的一顆小石子,「一個oga而已,玩玩就算了,表哥你想要就拿去,我沒那麼小氣。」
就在不久前,江明御還在律師事務所大鬧特鬧要帶走方橋,現在儼然換了一個人似的,語氣裡儘是滿不在乎。
如此巨大的變化讓蔣知許驚訝地看著他。
「不過我倒是挺好奇。」江明御面無表情,「你現在是用什麼樣的心態跟我說話?順利挖走表弟牆角的勝利者,還是成功幫助方橋離開的救世主?」
「表哥,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虛偽?」
精緻的利己主義者,上流社會的通病。
蔣知許素來沉穩的臉色一變。
江明御笑得恣意,「表哥不會當真了吧?我只是隨便說說。」
已經走到了老宅門口,司機繞到後座為蔣知許開門。
江明御抬了抬手,「表哥再見。」
月色朦朧裡,蔣知許坐進車內,搖下車窗,輕笑道:「你不介意我就放心了,方橋的資訊素很好聞。」話落不等江明御回答,吩咐司機,「開車吧。」
車子揚起塵灰,江明御久站不動。
他望著車輪滾滾,腦子裡翻來覆去都是蔣知許的那句「方橋的資訊素很好聞」,多麼曖昧旖旎的、令人浮想聯翩的一句話。
江明御的臉色在夜色裡陰鬱沉著,眼尾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抽動,有細微的電流從手腕處傳來,針扎一般疼痛。
他就這樣挺直站著,獨自品嘗鑽心的痛感,直至母親在身後喚他,「明御,怎麼還不進屋?」
alpha斂去陰戾的神情,轉過身來又是風輕雲淡。
林少虹披著華美的雲肩,alpha走過去挽住她。
女人拍了拍兒子的手背,從所未有的欣慰,「你表哥來之前我還怕你心裡記恨他,看你現在這麼懂事,我就放心了。」
「媽,以前是我不體諒你的用心良苦。」
「你能這麼想就好,你是我的兒子,我不為你籌謀還能為誰?」林少虹頗有幾分揚眉吐氣,「老爺子就你一個孫子,你要好好表現,不要讓他老人家失望。」
女人壓低聲音,唯恐隔牆有耳,「爺爺年紀大了,前兩年中過一次風身體大不如從前,看著精幹,可你也瞧見了,他走路都要拄拐。你多到他面前走動,別讓你姑姑把風頭都搶了去。」
「我明白。」江明御稱是,又問,「媽,容昀呢?」
林少虹厭惡道:「提起他我就來氣,好端端的腺囊差點就毀了。現在醫生二十四小時看著,不知道還能修復多少。」
女人像是討論某個物件,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媽,你把他給我吧。」
林少虹狐疑地凝眉,「你要他幹什麼,又用不了。」
「說不定聞著聞著就習慣了呢。」江明御無所謂地聳聳肩,「一開始我不也接受不了方橋嗎?」
聽alpha現在提及方橋都是漫不經心中夾雜著一絲恨意,林少虹才附和,「那倒是,當時你就不樂意,誰知道後來鬧成這樣。不提他了,晦氣,廚房熬了橘子銀耳,進去吃點」
母子二人的談話被風吹散。
遠方的枯枝像是張牙舞爪的厲鬼,蟄伏於陰冷的暗處,呼嘯的風聲似鬼鳴,一聲又一聲,悽厲哀絕。
春天到了,而屬於江明御的寒冬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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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橋離開b市的這天,天氣不太好,一早就颳了風,等出了醫院更是飄起了小雨,浸著寒意的雨絲順著面板往毛孔深處鑽,引起陣陣戰慄。
醫院的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