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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來，她在腦中構思好?了?怎麼敘述。孟詞微點了?點頭?，將要準備開口，被一道?聲音搶了?先。

路老闆端著菜盤從廚房走出來：「該吃飯了?。」

飯菜乘著油煙味端上圓桌，驀然打斷了?眾人思緒。

孟詞微的話堵在嘴邊，直直盯向路老闆站在旁邊佈菜的身形，目光灼灼。

——他故意的？

路老闆放下餐盤，轉身時，餘光輕掃向她，與她視線撞上。

他眼底蘊著一絲冷色，很輕很輕地搖搖頭?。

他就是故意的。

得到這點證實，孟詞微不解，輕挑眉稍，眼中滿滿詢問意味。

路老闆不打算多言，很快收回視線，轉身重回廚房。離得近的幾人有了?眼色，也站起身跟上，幫忙佈菜。

孟詞微也跟著幫忙，心中思索著路老闆這一舉動的意思。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她將要開口的時候來，很明顯，目的就是為了?打斷她。

是為了?不讓她說?話，還是為了?讓她謹慎說?話？如果是前者，那顯然是無用功，這一次打斷起不了?什麼作?用。

如果是後者……路老闆顯然有話要對她說?。

腦中快速過完，孟詞微走進廚房，跟前面端著餐盤走出的韓蘊擦肩而過。

路老闆站在壁櫥前數著碗筷，聽見她走近的腳步聲，視線未抬，低聲說?道?：「待會，你順著我的話陳述。」

孟詞微接下他遞過來的碗筷，手指交接間，她也壓低了?聲音：「為什麼？」

「你懷疑我對嗎？」路老闆關上壁櫥的門，走近，手指搭上她的肩，「懷疑我是嫌犯。」

「你難道?不是嗎？」孟詞微笑?道?。

指尖一個?用力，扶住她的肩膀，將她轉了?個?向，背對著自己。路老闆彎腰，在她耳後輕聲耳語：「那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和我這個?嫌犯合作?一把？」

孟詞微怔住，沒想到他會親口承認。

心中驀然湧起一陣複雜情緒，她自己都?有些不明白從何而來。

還沒來得及思考，孟詞微感到肩膀傳來一道?推力，她順著這個?力，抬腳往廚房外走，耳邊留下路老闆的最後一句話。

「我們一起，將這水攪得越渾越好?。」

第30章 第一日

20

端著碗筷走出?廚房的?時候, 孟詞微仍然心悸未消。她在門口處稍頓，竭力緩正著呼吸, 耳後依稀還留存著路老闆呼吸的微弱氣流觸感。

感官上麻麻癢癢，沿著耳後經絡伸出一道極細極淺的?銀絲，一直順延到心口處，扯著心尖上一處，一抽一抽地，難以平靜。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再重?新睜眼時, 孟詞微眼底已經恢復清明。

壓下心中掀起的?波瀾，她面?上從容，緩步走回圓桌，將手中碗筷放在桌面轉盤上, 留著其餘人?自己拿取。

回到自己位置上，方坐穩時, 路老闆端著最?後兩道菜，走出?廚房。

孟詞微垂著眼，刻意不去看他, 以免牽出?自己眼底難掩的?複雜神色。

盤底磕在玻璃轉盤上，發出?輕微的?悶響。路老闆走來, 扯開?她身邊的?椅子, 徑直落座。

那一瞬間?，感受著身邊人?有些紊亂的?氣息，他淡然?斂目。從桌上挑了一套碗筷推到孟詞微面?前, 同時，路老闆借著動作微微傾身, 以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問她：「考慮得怎麼樣了。」

孟詞微抿著唇沒說?話?，視線落在他遞來餐盤的?手上。那雙手指骨清晰，指尖透著淡淡的?血色，他此刻只是拿著盤子，但偏偏像是執著件藝術品。

難以想像，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這雙手上，到底沾了多?少汙穢骯髒。

微微起身，孟詞微不動聲色地扯著身下的?椅子，往他相反的?方向移去，與路老闆拉開?些許距離。

她悶聲說?道：「我不信你。」

「不信什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路老闆這句問詢，尾調輕揚，彷彿還帶著隱隱笑意。

孟詞微轉目看去，路老闆卻?沒看向她。他抬手，給自己取了一套碗筷擺在面?前，整個動作透露出?一派從容模樣。

絲毫不像一個嫌犯該有的?狀態。

「都不信。」她凜眉，收回視線，淡聲回道。

「是嗎……」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