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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尾處蔓延下來一道極細的血痕，直至下頜，還在滲血。

而他脊背微彎，額上沁出了冷汗，像是正在承受某種巨大的疼痛。

姚珂深吸一口氣，快步走上前去扶著他，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硬聲道：&ldo;很抱歉張老師，我需要先送他去醫院，有什麼事可以等我回來再說。&rdo;

張老師還沒開口，唐規言卻先說：&ldo;我不去。&rdo;

&ldo;你閉嘴。&rdo;姚珂瞪了他一眼，儘量平靜的說：&ldo;不好意思張老師，給您添麻煩了。&rdo;

張老師連忙說：&ldo;能讓他去醫院更好，我們我們勸了半天，他一直不肯去。&rdo;

姚珂對張老師說了幾句抱歉，又道過謝後連拖帶拽的把唐規言帶出了學校，塞進了副駕駛。

幸好她剛剛心急，是開車過來的。

到了醫院後，掛號排隊就診，前前後後都檢查完，已經是下午了。

姚珂翻了翻診斷記錄，這才徹底放下了心。

&ldo;還好沒什麼大事，&rdo;看著默不作聲掛水的人，她又嘆了口氣，&ldo;說吧，怎麼回事？&rdo;

唐規言沒吭聲。

&ldo;門口站著的那一排，我粗略數了一下，大概十個人左右。一打十，你還挺厲害。&rdo;

唐規言偏過頭去，不看她了。

&ldo;你什麼都不說，我一會怎麼替你解釋？&rdo;

依然沉默，但姚珂也不急。

良久，他悶聲說：&ldo;不用你解釋。&rdo;

&ldo;唐規言，你長本事了是吧？&rdo;姚珂氣笑了，&ldo;不說是吧，行，回去我就給你的寶貝箱子換鎖。&rdo;

&ldo;不行！&rdo;

唐規言頓時急了，直接站起身來看著她。

看到一臉&ldo;我就知道&rdo;的姚珂，他才反應過來。

姐弟倆對峙片刻，唐規言煩躁地抓了抓頭髮，重新坐了回去。

半晌，他低聲說：&ldo;姐，你不用管了，處分我背，罰我認。&rdo;

姚珂沒忍住爆了句粗口：&ldo;你背個屁！&rdo;

&ldo;唐規言你知道你現在在讀什麼嗎？高三！你今年高三！背上處分，不想好好高考了是吧？&rdo;

他沒吭聲。

姚珂現在一看見他就生氣，索性給唐女士打了個電話讓她來盯著他，自己又回了學校。

張老師在上課，姚珂也沒去辦公室，看了眼時間，估摸著快下課了，便直接在拐角處等著。

高三教室和辦公室的樓層都低，時不時有老師從樓上下來，姚珂戴上口罩，一概無視。

直到‐‐

&ldo;……辛苦方老師跑一趟，早知道方老師不方便，就和您換個時間了。&rdo;

隨即，一道熟悉的嗓音響起：&ldo;不用這麼客氣，我剛好順路。&rdo;

男老師：&ldo;方老師家在這邊？&rdo;

&ldo;不是，有一個朋友在觀人橋附近工作。&rdo;

姚珂心中一跳，忽地抬頭看了過去。

彷彿早上電梯時的情景重現，彼時他在電梯外，她在電梯內。

而現在，他在樓上，她在樓下。

兩道視線同時鎖住了對方，不同的是，這次只有姚珂移開了視線。

男老師察覺到什麼，&ldo;方老師認識？&rdo;

方其序收回視線，朝他客氣的笑了笑，&ldo;您先忙，我有些事。&rdo;

男老師很明白事，兩人又客氣的寒暄幾句，他便回去了路上。

見他身邊沒了扶著的人，姚珂自覺上去扶他。

方其序微微垂眸看她，&ldo;怎麼在這？&rdo;

姚珂不太想提，只說：&ldo;有點事。&rdo;

恰好下課鈴聲響了，她問了句：&ldo;自己能走嗎？&rdo;

方其序頓了一下，點頭。

&ldo;那你先走吧，我得去趟辦公室。&rdo;

說著，轉身走向辦公室。

姚珂能感受到，身後有一道視線一直在看她，直到她進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