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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妻綾子的耳朵裡再也聽不進其他的話了。
她“蹭”的從位置上站起來,匆匆留下一句“我先回去了。”然後就衝進24小時便利商店買了一箱泡麵,扛回了家。
回了家,在門口掛上“謝絕訪客”這塊牌子後,就開始閉關。
第一天沐浴更衣,看著鏡子,審視自己的內心。平心靜氣。在腦子裡梳理故事。
第二天提筆,一直到全文結束,一共寫了上百張稿紙。
這期間別說正常的人際交往了,吃飯睡覺也是掐著時間輪流來。睡覺睡到一半忽然靈感劃過大腦,從床上跳下來,腳撞到了椅子也不去管,連滾帶爬的開啟臺燈,隨手拿起一支筆就開始奮筆疾書。
寫完了後,再一照鏡子。鏡中的新妻綾子真是面如白紙,貌如女鬼。
“我這次可真是盡力了。”
要是這次投稿不成功,新妻綾子就決定再也不去想拿到任何一個文學獎。
她是那麼的想要拿到芥川龍之介獎,可實際上所寫的故事,與其說是純文學作品,倒不如說是一部推理劇。
第一人稱的自白體,不同性格,不同性別,不同年齡,不同身份背景的人,在因為某一件事情被迫出現在某處,每一個人都以自己的主觀出發,將他們所說的話記錄下來,最終成為他們在警方那裡留下的審訊記錄。
以死亡為開始,每一個人都在警方的審訊中說了自己的自白。全部走過一遍後,又是每一個人扭曲的真實心理想法。他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所隱瞞的事實,他們每一個人都不是兇手,又都是兇手。
被審訊的嫌疑人們是——參加婚禮的賓客,受害者是——新娘與新郎。
每一個嫌疑人都不是直接的兇手,他們在婚宴的當天做出了各種看似無關緊要的事情,說了各種看似無關緊要的話,可這些事情和話語,最終就將新郎新娘原本如同“冬日陽光下的薄冰”一樣的關係給破壞殆盡。
沒有特定的某一個兇手,可是所有的嫌疑犯都做了殺人的事情。
就是這樣的一個故事。
新妻綾子沒將這本書給編輯過目,就直接投稿到了直木獎。
誰叫今年的芥川龍之介獎已經頒發過了呢。
幸好直木獎是一年兩次。
頭一次,新妻綾子認真到虔誠的在投稿信封上端正的寫下自己的名字。等寫完了,她才覺得這樣認真的像是小學生寫出來的字,實在是不符合自己的風格。
算了算了。
把信封丟到郵筒裡寄出去後,她就好像解決了一件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樣,長舒一口氣,往後倒退兩步,如同新年去神社許願一樣,對著郵筒拍了拍手,鞠躬,然後毫不留戀的轉身。
不出意外的,被新妻綾子起名為《嫌疑人》的小說,一舉奪得了直木獎。
冷酷冰冷的筆鋒直逼讀者不願意想起的自己那醜陋的一面。
一環扣一環,最終結局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多條線並進,從不同的角度出發,最終到達真相的終點。
讓人一拿到手上就欲罷不能,最終看完全書,卻發現背上的衣服已經滲了一層汗。
一共才沒多少獎金,可是卻一夜成名了。
本來只是小有薄名的新妻綾子,忽然發現自己居然成為了被大力約稿的物件。
“芥川龍之介獎。”
要說還有什麼殘念的話,或許只有這個了。
“那個懷錶真的很好看。”
新妻綾子這種豔羨的話,也只能在心裡說說罷了。
《tower》的漫畫大結局終於在jup上刊登了,而這一期週刊的發售日,也正巧是《tower》的小說版大結局的發售日期。
籤售現場,作為原作者的新妻綾子一定得去。
“真是沒辦法啊。”
籤售會現場,新妻綾子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就那麼期待著遠山英樹會出現。後來想想,他要是來了,怕是自己看到他這位芥川龍之介獎的獲獎者,一定會露出非常醜陋難看的妒忌神色。
“還是好想要芥川龍之介獎。”
喃喃自語。
遠山英樹認識新妻綾子的時間,其實比新妻綾子認識他的時間要早得多。
是一見鍾情。
說實話,這真的是非常奇妙的場景。
秋日的坡道上,穿著校服,拿著書包的少女一臉認真的看著前方,腳堅定不移的踩在落葉上的那一幕,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