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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落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奈奈幫她拿了雙新鞋過來,剛剛高跟鞋把後跟的地方磨破了,隱隱滲出了幾條紅血絲。
給她上了藥,奈奈換了個棉簽,繼續幫她塗耳朵。
藥水刺激下,耳垂殘留的炙熱感,再度鋪散開來。
宋知落看著眼前助理的動作,思緒有些晃。
其實,不管沈清弦有沒有認出自己,站在他的角度,她完全可以理解。
當年在高中時代就備受矚目的校草,從來都只有別人上杆子倒追他的風雲人物,卻在一帆風順、最年少輕狂的年紀,和一個毫不起眼的小透明開始了段錯誤的戀情,還被提了分手。怎麼看都是件極為掉面子的事,甚至可以稱得上沈清弦唯一一段黑歷史。
如今分開多年,面對自己的前任物件,有意無意地想和他炒cp,並在網上製造輿論,甚至借著碰瓷、發曖昧資訊,一次次做出撩撥他的輕浮行為
應該是觸到了這位大少爺厭惡的內心。
有機會,自然要報復回來。
宋知落低頭換鞋,奈奈合上藥箱,忽然有些訝異地問:「姐,你胸口這地方,以前受過傷嘛?」
俯身時,身上的毯子滑了下來,原本的旗袍盤扣早在那場床戲中,被沈清弦解了大半,靠近心臟的那道疤痕,也暴露在空氣中。
宋知落換好了鞋,將毯子重新裹好,站起身:「沒有,以前在這裡紋過字,後來塗掉了。」
奈奈點點頭,有些心疼:「在心口上紋字,應該很疼吧?」
說實話,她也記不大清當時的感覺了,畢竟過了太久。
「也不是很疼。」
只是洗掉的時候更疼一些。
要將表皮完好的肌膚用高濃度的化學藥液腐蝕,直到潰爛,再一點一點長出新的面板。
她還記得決定塗掉時,紋身店的老闆再三和她確認,畢竟是刻在女孩子身體上的東西,去掉後,總會留下一道疤。
麻藥勁兒過了之後,宋知落幾乎呼吸困難,之後的幾天都不能碰水,她屬於疤痕體質,即使上了半年多的祛疤膏,現在近看依然很明顯。
宋知落忽然想到。
剛剛的撕扯中,也不知道沈清弦有沒有看到這個。
如果在拍戲現場,被他撞見自己身上還紋著他的名字,應該會更加尷尬吧。
奈奈還在說著話,宋知落思緒有些飄,一邊抬腳往外走,視線下意識地落在地上,忽然注意到腳邊有塊亮晶晶的東西,塑膠的小長方體,她眯了眯眼,湊過去彎腰撿了起來。黑色的漆面,邊角磨出了一點白,是個打火機。
看上去像用了很多年,同市面上那些廉價的款式,沒太大區別。
她盯著看了會,尾端還印著一些字樣,只是也被磨掉了大半,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廳」字。
這時,面前忽然跑過一個人,是沈清弦身邊的小助理,叫李盛。
大概是跑的太急,那張正太臉微微喘著氣,李盛在四周快速掃了一圈,現場道具老師和場務人來人往,他苦惱地嘆了口氣,注意到宋知落詢問的目光,李盛撓了撓頭,走過來:「小宋老師」
而後,他像是發現了什麼,啊一聲,指了指她手裡的那枚黑色打火機。
「這個是弦哥的,剛剛他換衣服時讓我保管,嚇死我了!我以為弄丟了!」
直到宋知落將東西交給他,李盛褪去的血色才慢慢回來,人也放鬆了許多,如同捧著寶貝一樣自言自語:「要是被弦哥知道,我把這個弄不見了,我就完了。」
宋知落和他一起出去,一時好奇:「這不是個打火機嘛?」
「是啊,」李盛趕緊揣回兜裡,輕輕拍了拍:「看起來挺不值錢的對吧!」
宋知落笑了笑。
可能這東西落到別人手上,也會有人和她有同樣的想法,畢竟出手就能投資一部電影的頂流,看上去也不像買不起一個打火機的樣子。
「弦哥的心思我別猜,猜來猜去我也猜不明白。」李盛哼著隨口編的小調,笑起來一副沒頭腦的模樣:「反正弦哥帶在身上好多年了,我從高中就見他拿著」
宋知落一愣:「你們高中?」
「對啊。」李盛眨巴著那雙杏子眼,隨便問一句他就什麼都說了:「我、陸北和絃哥以前一個學校的,不過我成績不好,留了兩級,後來弦哥出道後我們就一直跟著他了。」
陸北是沈清弦身邊的另一個助理,長相偏書生氣。
說到這兒,李盛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