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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他來就來了，怎麼不坐裡邊，非得靠過道。

司機說要開車了，座位空隙小，而江嶼又人高馬大，兩條長腿就擋住了進裡邊的道，周凜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知道他在裝睡還是怎麼的，絲毫沒有起開的意思，周凜無奈，只得從他腿上跨了進去。

他給人事發了條資訊，又感受到一旁有視線投過來，趕緊偏過身體，卻聽到江嶼鼻孔裡輕哼了聲。

前廳周凜：江總怎麼也在？

人事發了個震驚的表情包：啥？我不知道呀！

前廳周凜：… …

周凜關掉手機屏。

一路上江嶼也不說話，只是保持一個姿勢久了偶爾動動身子。

車廂裡起初這些人還興奮的嘈雜不已，過了半小時後，大夥也疲乏了都閉眼休憩。

周凜坐的渾身不自在，要是旁邊坐個其他人，這趟旅途還能嘮會嗑，可江嶼，還是算了吧，他乾脆也閉起眼睛。

不過江嶼出乎意料的安靜，周凜心想，這孩子該不是還在計較上回大黃魚那事？都過了半個月了，氣性還這麼大啊。

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駛入了服務區，司機停好車在前頭喊周凜。

「周經理，咱們休息十五分鐘吧。」

車裡的人開始往外走，買東西的買東西，上廁所的上廁所。

周凜也有點尿急，就跨過江嶼下了車，去了公共廁所，他剛拉下褲鏈準備往外掏，瞥見江嶼走進來了。

服務區的男廁比女廁好點，起碼不用排隊，但也只空了兩個小便池，而這兩個便池好巧不巧就在他左右隔壁，毋庸置疑，江嶼掃了一圈就朝他過來了。

周凜的手就卡在了掏的動作上。

尿還是不尿？

尿，有點尷尬。不尿，膀胱會炸。

正巧這時候保安部的小楊也來到周凜的另一邊，他跟周凜打了個招呼，又瞧見了江嶼。

「江總。」

江嶼恩了聲，默默拉下褲鏈。

「周經理，你幹嘛呢？」

「… …沒什麼，褲鏈卡住了。」

「哦。」

周凜稍微側了點身，扭扭捏捏地掏了出來，經過之前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他面對江嶼實在做不到坦然自若，他想早知道這樣，剛剛就該去蹲坑。

小楊大驚小怪叫了起來「臥槽，周經理你別尿我鞋子上哦。」

「… …」

周凜真想喊他閉上嘴，他又別彆扭扭的站直了，卻怎麼也尿不出來，總感覺旁邊有一道視線，可他又不能堂而皇之去盯著人看，萬一是錯覺呢？

江嶼的褲鏈嘩啦一聲，隔壁小楊又發出了一聲低呼。

「我靠！」

周凜「… …」

兩邊都響起了水聲，唯獨周凜還在醞釀，直到小楊完事走了後，江嶼拉起褲鏈。

「你尿路有問題嗎？」

說完他也出去了。

周凜這才吐了口氣，痛痛快快的解決了。

到了仙島湖度假酒店，周凜讓小楊幫忙收了其他人的證件去前臺登記，分發房卡，在出發之前員工們就私下商量好了兩人一間，統計給了人事，周凜作為領隊自然是一個人一間房，又好巧不巧，這座度假酒店的房間剛好滿，而雲瀾這趟旅程多了一個人。

江嶼朝他甩了甩身份證。

「你睡哪張床？」

江嶼沒回答，自顧自拿著他的行李包放在了靠門的床上，周凜發現半個月沒見，江嶼就不長嘴了。

在他的印象裡，江嶼這張嘴是又毒舌話又多，突然這樣，反倒不習慣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也古怪，他居然可笑的腦子裡蹦過冷戰兩個字。

眼下還沒到飯點，兩個人各自坐在自己的床上，一時間格外詭異，周凜乾坐了會，實在繃不住了，趕緊找來遙控器開啟電視，試圖讓電視聲音緩解，他跟江嶼的關係有點尷尬，上下屬不像，朋友又不是，仇人也不算了，可偏偏兩個人又擠在了一間房裡。

而江嶼已經快要慪死了，他慪得胸悶氣短，那天好心好意捱了周凜一頓噴不說，事後竟跟沒事人一樣，整整半個月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要不是無意間聽到人事說這回酒店團建周凜帶隊，他還不知道這人居然跑到外頭去逍遙快活了。

他越想越來氣，轉頭一看周凜居然還心安理得看起電視來了。

他強忍著快要噴發的怒氣問「你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周凜「啊」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