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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嶼是那種嘗到了甜頭就會得寸進尺的人,他橫行霸道慣了,臉皮比鐵板還厚,令周凜束手無策。
眼看江嶼又要穿鞋走進來,他過去開啟鞋櫃,從裡頭取出一雙拖鞋,接著面無表情地丟到地上。
以免自己天天拖地,某天逛超市看到拖鞋打完折九塊九,索性就買了。
江嶼看著面前這雙塑膠質地的拖鞋微微詫愣,隨後驚訝問「給我買的嗎?你是特地給我買的?」
周凜翻了個白眼「別弄髒我的地板。」
江嶼趕忙脫下自己的鞋換上。
周凜去廚房淘米洗菜,江嶼就像個粘人精似的跟在他後頭,小小的廚房一下子擠進了兩個身形高大的男人,連轉都轉不開。
「今天飯煮多一點,之前的都不夠我倆吃。」
周凜瞥了他一眼,又加了兩鬥米。
江嶼去開冰箱,驚訝地叫了聲「你這些菜還不趕緊燒了啊,再放下去都不能吃了。」
周凜正要處理他帶回來的野生黃魚,自從江嶼這人來了後,他原本簡單的飯菜就變得繁雜起來,耳邊聽著他碎碎唸的嘮叨,火氣就上來了,他把菜刀往砧板上一丟。
「你怎麼廢話這麼多?想吃還嘰嘰歪歪個沒完,有本事你自個來啊,還真拿我當保姆了。」
江嶼沒搞懂他為什麼突然間火藥桶點燃了,就像丈夫永遠搞不懂忙裡忙外做家務的妻子。
「我怎麼拿你當保姆了?保姆能吃我一條十幾萬的野生大黃魚麼?你以為我做慈善呢?」
「我不想當你保姆,也不用你做慈善,我每天下班累的要死,沒功夫給你做菜做飯的,你要想吃,讓總廚給你做去,別天天跑我家來瞎折騰。」
「你這是怎麼了?我給你改善伙食,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識抬舉啊?」
見周凜滿臉不耐煩,江嶼捲起袖子去洗了手「那行吧,你坐著去吧。」
「你幹什麼?」
周凜皺著眉看著他拿起菜刀,正要對砧板上的魚下手。
「今天給你歇歇,我來燒菜。」
「你會燒菜?」周凜明顯不太相信。
「燒菜多簡單的事,待會我給總廚打個電話讓他指導就行了,不就是放油鹽醬醋嘛。」
周凜鄙夷笑了聲,揚起眉道「那行,反正是你賴在我這,以後你自己的菜自己做。」
江嶼齒縫裡擠出一個字「行。」
他說完,舉起刀就要落下,聽到周凜一聲喊「你不先刮魚鱗嗎?」
江嶼反應過來,手指扯著魚鰭來回看,眉毛都深深地擰了起來。
他頭一歪向旁邊人求助「怎麼刮?」
「菜刀拿斜一點,固定住魚頭,然後對著刮。」
江嶼擺了幾個手勢,周凜看不下去了,推開他,一把奪過刀,對他說「看清楚了,就這樣刮,用巧勁。」
他示範了幾下,問「學會沒?」
江嶼比了個手勢。
周凜懶得再管他了,就退出了廚房去客廳倒了杯水。
他出來實習得早,從初中開始就幾乎是住校,到現在為止,一個人也生活了十幾年了。
之前倒也沒什麼感覺,可自從買了這套房子後,也不知道是自己年紀大了想成家還是受夠了寂寞,他做夢都想家裡能多個人,這個人可以跟他一起做飯吃飯,一起打掃衛生,佈置家裡的點點滴滴。
想到這些,他整個人都洋溢著溫情,然而眼睛卻不經意瞥到了廚房,頓時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這個人怎麼也不能是個男人!
廚房裡的人喊了一聲,周凜過去一看,只見黃魚的一面已經颳得乾乾淨淨了,江嶼像個幼稚的小孩邀功似的「怎麼樣?」
「還有一面呢。」
「簡單得很,我幾下就刮完了。」他把魚翻了個面,手法還挺像模像樣的。
可沒一會,周凜盯著魚眯起了眼,指著問「怎麼有血啊?」
江嶼還在賣力動作著,他漫不經心回道「魚血吧。」
「魚血?這魚都沒刨開,況且之前是裝冰裡的,哪來的血。」
他再定睛一看,只見江嶼固定魚頭的大拇指正在潺潺不斷的流血。
「臥槽,是你的血!」
「什麼?我的?」江嶼看到了受傷的手指後,才反應過來痛感,他扔下菜刀,大叫了一聲,臉色刷的白了。
他看了一眼,像是要暈厥過去似的「要去醫院吧?」
還把流血的手指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