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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蔓聞言給了陳翼一個繡花拳頭:「你現在服氣嗎?」
陳翼求饒:「服氣服氣!你怎麼對我,我都服氣。」
沒敢讓湯蔓知道,陳翼到底還是和那幫人約在學校的後山幹了一架,他贏了,就是臉上落了點彩,好幾天避著湯蔓不敢見她。
從那以後,沒有男生敢在湯蔓面前逗留,更不敢調戲她。
將近一週不見陳翼,湯蔓坐不住了,直接衝到他的班級,拉起正趴在桌上睡覺的他。可是一看到陳翼臉上的傷,湯蔓一下子就慌了,眼淚沒止住嘩嘩地流,嚇得陳翼又是哄又是逗她笑:「我就是摔了一跤,說出來怕你笑話。」
湯蔓才不相信陳翼的鬼話:「你是不是去打架了?」
「沒,真沒!不信你問別人。」
「陳翼,你要是說謊的話,你,你一輩子沒老婆。」
「那不成啊,我要是沒老婆了,你不就沒老公了?」
「你滾!」
湯蔓腦海里彷彿有兩個熟悉的小人在自說自話,她勾著唇,沉浸在自己無限的回憶中。
少年時的陳翼可真欠扁啊!
初二的一天,陳翼突然變聲,聲音變得低沉渾厚。這讓湯蔓很不習慣。於是陳翼故意在湯蔓耳邊,一次又一次地喊她的名字:「蔓蔓,蔓蔓,蔓蔓……」
湯蔓嫌煩,捂著耳朵:「你別叫了好不好?我好不習慣呀!」
「不行,就要叫,免得你認不出來我的聲音。」
時間一長,湯蔓記不起來陳翼變聲以前的聲音,只知道他現在的聲音很有磁性,很好聽。
像是一壺陳年的酒,越放越香,獨一無二。
「陳翼,我好冷哦。」湯蔓依舊還睜不開眼。
「抱著我,快到家了。」這是陳翼變聲以後的聲音,成熟了很多。
湯蔓聽話地伸出雙手緊緊地圈著他的脖子,將自己的臉湊上去,聞著他身上的氣息。
謝肅抱著湯蔓,空出一隻手找到鑰匙開啟房門,一腳踹開。懷裡的人蹙著眉,似乎很不舒服。他將人抱到床上,準備讓她躺著。不料湯蔓緊緊抱著謝肅,說什麼不放手。
「你別去,你別去。」湯蔓似收到了驚嚇,額前滲出一層冷汗。
謝肅輕拍她的後背,低聲哄:「好,好,我不去。」
湯蔓眼角的淚水無聲落下,臉上表情痛苦又隱忍,她搖著頭掙扎著,不斷伸手捶打著謝肅:「你為什麼不聽話?你為什麼不聽話呀?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該怎麼辦?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謝肅用力抱住湯蔓,可是他無法控制她的情緒,只能看著她淚流滿面。
一切都很糟糕,更糟糕的是他無力改變。空氣裡似有巨大的壓強,稍有不慎就會將他們攪碎。
「還有我,蔓蔓,還有我在你身邊。」
湯蔓睜開眼,茫然地看著謝肅,彷彿根本不認識他。
在她平靜的眼眸中,謝肅一顆心似被狠狠攪碎。他太清楚她身上的所有遭遇,所以無能為力。
逝去的人不可能再回來,他也永遠不可能替代陳翼。
陳翼離開的那個夏天,曾在小鎮掀起過一陣輿論。
卻也僅僅只是一週的時間,無人再提起陳翼這個人,彷彿一切未曾發生過。沒有人記得陳翼,只有湯蔓,她念念不忘。怎麼可能忘?那是她從小一起長大最好的朋友,也是她的男朋友。他們約定一起長大,一起讀書,一起生活,可是他卻先離開了她。
他說過會回來的,但是他沒有。
從來沒有對湯蔓食言過的陳翼,那是唯一一次食言。
過了很久,終於將湯蔓安撫妥當,謝肅俯身在床畔,用手輕輕拂開她臉上的發。
他的眼眶發紅,一滴淚水無聲無息地滑落,無人察覺。
謝肅從未想過贏,他更不奢求被愛。
第16章
湯蔓其實很少會夢到陳翼,這麼多年以來可以說屈指可數。只不過那些回憶偶爾會不經意地冒出來,反反覆覆已經被她嚼爛。
無論夢境裡的陳翼有多栩栩如生,一旦夢醒,湯蔓的記憶便像是加多了冰塊的氣泡水,甜味被削弱,酥麻的瞬間,似被緊緊扼住喉嚨,得好一會兒才能緩過來。
頭疼。
湯蔓睜開眼,看到陌生的環境,瞬間清醒。火紅顏色的床上只有她一個人,她掙扎著坐起來,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昨晚究竟是怎麼來到謝肅的住處。
謝肅沒在房間,更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