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章 許映真的劍術(第1/2 頁)
張幀面生怒色,雙眼瞪若銅鈴。
“你!”
他高八尺,面容剛硬而身材魁梧,怒時氣浪湧動衝去,裹雜寒冽冬風,叫迎面三人有如刀割。
道臺為第二大境,闢泥丸而養魂魄,助精氣神登入高峰。張幀僅站在那處,露出自身些許氣息,便叫許映真三人面帶難色。
楚今朝首當其衝,似覺身負頑石。往日他不爭不搶不在意,可今日兩位師妹都為他出頭,自己怎可緘默?
他勉力昂起頭來,將體內黃芽催到極致。
“咻!”
長劍銀白,紋如祥雲,有光暈從那紋中漾出,風雷交作,響徹耳畔!
上品法器威力非凡,張幀如今境至道臺中期,所催使的也不過中品。此劍凌空指向張幀眉心,叫他先前稍生的些許得意盡化面上黑雲。
在他又要興師問罪前,許映真厲聲道:“今日翡翠樓眾人皆可為我等作證,究竟是誰先仗境高欺壓同門。”
“莫非這位張師兄,要將我等攔在此地,打殺不成。”
按理來說,張幀境界更高,他們合該喚上一聲師叔。但他出身鍾丹法脈,算脈主之下的第三代弟子,而楚今朝三人皆拜明鸞真人門下,這五大脈主平起平坐,他們的輩分便無形抬高了些,乃水漲船高之理。
衝突已起,他們不願露怯,將張幀稱作師兄,旁人也挑不出錯處。
劍拔弩張,劍鳴與風雷之音混作,兩行人對峙,直至張幀身旁一位黃衫女子面含淡笑,走上前來道:“何必如此衝突呢。”
許映真嗤了聲,瞥她一眼,直言不諱。
“若你明事理,早前便該勸下這張師兄,可你沒有。待衝突已起,再來這勸阻,明作好人,暗卻欺我等年幼,顯得我們無理取鬧?”
“你這般人我在話本里瞧得多了去了,非蠢即壞,不知師姐覺得你是哪種?”
“師妹慎言!”女子面上笑意隱去,瞳孔微縮,露出鋒芒,她道臺初期的氣息竟不加節制地撲面壓來,旁邊張幀都容上生驚。
而他們身後竹林,冬雪已覆,竿生黃斑,卻突有幼芽萌發,生出一片細長竹葉,自發墜落,猛地朝那女子射去。
“翡翠樓早同太玄相商協約,你這弟子好生無禮,竟在此放肆。縱是內門真傳,莫非便要逃開一個理字去?”
那竹葉青翠欲滴,卻比刀槍劍戟更來得銳利,破空如雷鳴,黃衫女子閃避不及,又被碎開一層靈光盾罩,便在面上劃了道血痕。
翡翠樓在坊市經營百載,也算有些依仗,從內走出位老嫗,銀鬢長髮,手持竹杖,亦是怒容相待。
此女喚為‘姜拂意’,先前體內道臺境法力呼之欲出,氣浪驚得駭人,平白震嚇整樓客人,此刻面對老嫗難免心虛幾分。
“抱歉,是我莽撞。給翡翠樓所造成的損失,定一力賠償。”
姜拂意將姿態放低,聲音輕柔,不見先前的半分鋒芒。而張幀也收了威壓,立在旁邊,面色難辨。
楚今朝為三人中境最高者,但也不過泥胎七重。大境之差才是他遲遲不曾出劍的緣由,實則僅憑姜拂意一人便可將師兄妹三人橫掃開去。
現下樓主出面,他便將風雷吟收回氣海,同老嫗拱手見禮。
“望樓主明察,我師兄妹三人用膳完畢卻在樓前被攔下,並非想攪了貴樓生意。”
老嫗點頭應是,尤其是那粉裳姑娘,她都見慣了。
宋寒枝可是個不缺靈石,一個月要來樓中用膳個七八九次的大饞嘴丫頭。
“你們若想離去,便先走吧。今日翡翠樓損失的客流,老身是要向這行人討還的。”
許映真和宋寒枝對視一眼,皆帶喜色。三人便拱手告辭,離開此地。
待御行雲中,許映真眸有惑色,宋寒枝則大大咧咧地道:“師兄可別難過,那等蠢材也就猖狂一時,你瞧過個二三十年,我們也晉入第二大境,不得勝過他八百多個來回不帶轉彎的?”
楚今朝嘴角含些無奈笑意,三人並列,正於前往天懸的路上。
“我從小是靠乞討長大的,那時叫楚狗蛋,因小時所受的磋磨連累,體質孱弱。所以雖可引氣入體,但靈根不顯。直到師父尋來將我帶回天懸,助我補全靈根,方呈中品風雷,雖不比師妹你們的上品靈根,但也算極上乘了。”
“師父本就精通掐算,加上慧眼如炬,發覺我同鍾丹法脈的弟子張幀有血緣之親,我才曉得自己身世。原是這張幀當年接了宗門任務,在外因意外與凡人女子